忍不住地心中一片怜惜。
“好了,不要生气,难道丈夫吻自己的妻子也有错吗?”
“有错!”易川夏毫不客气地一句劈过去,“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话一出来,某女可是后悔了,这般该又是要叫他钻空了。
果然不然,“那下次朕如果想要,就先跟皇后说一声,可好?”风怀轩的长眉挑得老高,说话同时,大手覆上小手,整个儿地握在掌心里。
她挣扎了一阵,放弃了。
而他握得满满的,始终没有松开。
彼此很默契地安静了。
“朕会好好待你的。”过了许久,从风怀轩的嘴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深沉而真切。
易川夏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突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臣妾想要的,皇上给不了。”
过了许久,她抬起头,仰望那被风吹开的车窗帘,白雪纷飞,大地素白,叫人心境愈发冷静。
一阵激烈之后,迎来的是平静。
她很明白,身边的这个男人曾经什么时候走进了她的心里。只是爱上他,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朕虽是后宫佳丽三千,但皇后只有一人。”风怀轩大约也知道易川夏想要的是什么,回应也是意味深长。
“也许。”易川夏回头,平静了先前的情绪,其实对他的吻她并不是排斥,甚至有些留恋,只是理智占据了情感。
爱上他,就等于走向了死亡。
命中注定了,他们彼此会是敌人的。
“珍惜当下。”风怀轩亦是同样的平静,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易川夏的眼睛,从深潭处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东西,语罢,揽了她靠在自己的肩头,“我不想我的女人整日活在惶恐当中,也不想天下的百姓活在战争当中。”
“也许有一天,江山与女人,皇上只能选其一。”易川夏轻轻地摇头,静静靠上了他的肩头,他的气息又一次浓郁起来,也许这辈子,不论她走在哪里,都会记得这种味道。
“朕不希望那一天会到来。”风怀轩深长地吸了一口气,揽得她愈紧。
“也许吧。”易川夏莞尔一笑,她知道那一天一定会到来,只要他不放弃统一四国的野心,就一定会发生。
如此,也许再见面时,会是在战场上。
“驻北军早已撤离,皇后不必挂心。”过了许久,风怀轩突然说道,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皇上接下来的目标是哪里?”易川夏心中是有感激的,也许他当真是为了她撤兵的,这样想,会多那么一些的美好吧。
“南昭和西君,皇后认为哪一个好?”风怀轩微微低眸,看一眼怀中安静的女子,脸上再无冰冷。
“都好,或都不好。”易川夏心中明白,他与西门、南宫的战争要开始了,这是必然。
想必那两位,也一定在磨拳擦掌等着这一场战争的到来,那时西君皇帝和南昭太子同来东月,本就不是什么单纯意义,暗流涌动,早已澎湃汹涌。
“是,都好,都不好。”风怀轩重复着易川夏的话,“但总有一个会最好的。”这一句,他的眼神突然一冷,灼灼地扫向窗外,白天飞扬,银妆素裹,待开了春,或许这世间就不太平了。
易川夏倚在他的肩头,虽说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依然能猜到他刚才的那一冷漠,握她的手稍稍一紧。
不自觉地,竟是想笑。
刚刚还是一番攻城掠地的战争,这会儿她竟是像猫儿一样倚在他的怀里。也许他看不明白自己,而她也弄不懂自己。
也许都是变化无常的人。
也许一直没变。
“梅园赏梅的人应该很多。”静默许久,风怀轩的声音打破宁静。
“应该是。”易川夏随声付道。
“待会儿皇后应该叫朕夫君。”风怀轩轻轻扶起易川夏,一个坏坏的眼神挤过来,“夫人可懂?”
“妾身当然懂。”易川夏抿唇想笑,但又忍下了,几时起这风怀轩竟也如此的孩子气。
“主上,夫人,梅园到了。”车辇缓缓停下,车外传来李安的声音,果然是精明的老奴,这么快就改了口。
“知道了。”风怀轩稍稍提高嗓音应了一声,随即伸出一只手来递到易川夏面前,“夫人,请。”
“多谢夫君了。”易川夏抿唇一笑,配合极好。
既是微服,自然是不能暴露了身份的。
在风怀轩的搀扶下下了车,小梨和傲玉早已在外迎接,时尔两丫头抬眸偷偷一望易川夏,低下头竟是偷偷地笑了。
至少她们笑甚,易川夏自然是明白的,先前他与风怀轩在车内“斗”得天翻地覆,她们能听不到么?
难道还以为与他在车内来了一场风月不成?可恶,他肯定是故意的,抬眸睨他一眼,某人竟是一脸严俊,全然当任何人没发生过。难道被称魔君,真是名符其实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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