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纷飞落,白簪染妖红。
说起这枚白玉簪,便要想起上次同游之时。他送她的那簪。若非那簪,她如今也该是死人一个了。
普通的一枚簪而已,记得还是这般清楚。成了她御敌的武器,也就那样插进诸葛雄的眼睛毁之。
许是因为他想着要补偿一枚。所以才又送了这白玉簪的。当时易川夏并没有问他。他向来都是深不可测,问也无益。
说来,他对簪物似乎情有独钟。送女子物件总是重复着一样的,不知该说他不懂风情,还是懒得去想送什么呢。
此时此刻。这些大约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又是出游,又是遇上刺客。上次是簪御敌,染敌人的血。只是没想到这回。这白玉簪竟要染自己的血了。
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杀手第一神箭——《江湖志》中曾有记载。他名曰:司空追。擅用长剑,因能化剑为箭。故而得第一神箭之名,更传说他要杀的人从来没有活过的。
如此厉害人物。怎可小觑。
风怀轩的功夫虽然已是上乘,但如此抱着她与狠厉的高手对决,绝对是处在下风。
第一神箭的剑是绝对不长眼的。被他刺中。绝无生还。
易川夏只觉得脖子上一股热流涌下,白玉簪刺下的迅度快得连她自己都结舌。什么时候竟是为了他,竟也干自己这自残的事情来,倒觉得有几分可笑矣。
梅园之中,寒风阵阵,吹进骨子里依然是刺冷刺冷的感觉。
风怀轩低眸看一眼怀中的女人,那血几乎要染透她的衣襟,那一刻双眼的凌厉与冷酷凝聚的道道光芒扫过来,恨不得要把她撕碎吞掉。
“该死的女人!”
一声恼恼地疾呼之后,迅速地丢开了易川夏。与其说丢,不如说是放。柔放的雪上,她下落的时候竟是没有一丝的疼。
是的,应该说他放她下来的,而且还是梅园里已经枯掉的木桩上。那一刻,他赶紧运气,一掌推向劈剑而来的司空追,另一手轻轻一揽再一放,她便稳稳地坐下了。
“女人,你若敢再伤自己半分,朕定饶不了你!”
那个眼神是极度的冰冷,仿佛有着能瞬间将大地冰结的力量,不过易川夏在他在的潭底深处看到了很多很多的担心。
这个男人,对她,是真的吗?
左胸的心竟是跳动的如此厉害,扑通扑通,跟梅树上簌簌落下来的白雪似的,很轻的雪,却是很强烈的感觉。
“唉,真是夫妻情深,啧啧——我这第一神箭看了都要感动了。”司空追竟是一个后空翻落到数丈之外的地方,摇头晃脑地嘀咕了一番,话说他手中剑真有收势之态,只是俄而眉头一皱,又叹,“只是故人之托,我又不得不办。如此梅园美景,死在了这里,倒也干净不是?”
剑鸣,飞起,快得跟闪电一般,手中的利箭几乎是化成了幻影就朝着风怀轩飞来。
是的,这就是第一神箭的绝招“化剑为箭”,快得无形无影,叫人毫无防备。
风怀轩似乎早料到司空追会来这一招,眉头微挑,嘴角勾起一个冷冽的弯弧,对这个“快箭杀手”没有任何的一点惧色,不慌不忙地一掀袖,地上一团白雪迅速地被他的内劲卷起,呼得一声滚成雪球,接着他扬掌一推,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对手飞去。
果真厉害的招式,雪球走到半空中,就听到咝的一声响,那是剑入冰雪的声音。
任对手剑再快,内力再强,遇上风怀轩的这一强劲力量也现出了原形。长剑在半空中被阻,立即现形。
借此,风怀轩又是一掌推过去,只听到轰隆一声响,雪球炸掉,无数冰晶飞溅四周,而司空追的长剑也是哐当一声落地。
司空追也是被这一道强劲卷得后退三丈,落在一棵梅桩上站稳,抱起膀子看看落地的长剑,再看看风怀轩,倒也不气馁,反是开怀大笑三声,“能破我第一神箭的招,数十年来也只有你一人。难怪是人人惧之的魔君。我司空追发过誓,若是有人能拆我剑招,我定饶他性命,如此我得遵守诺言,后会有期,不对,是后会无期才是。”
说完,他并未立即离去,而是颇有意味地瞄了一眼易川夏,咯咯大笑两声,“兄弟,你的小妻子生得不错,要是我,也得舍命相护的。只可惜呀,你这*债太多了——呵呵——”
最后一笑,极是诡异,目光灼灼地落在易川夏的身上,好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说来,司空追的目的没有达到,还以为易川夏会吃醋发飚,谁料,她依然安坐原处,先前什么表情这会儿依然是什么表情。
“该死的女人!”一甩手,有些大失所望,恨、气、怒皆有。
“司空追,你答应过我的,一定杀她,不可以出尔反尔!”就在这时,梅林深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未见影先闻声,这声有点古怪,似是用的假音。
“唉,没办法,谁叫他破了我的剑招,你也知道我的规矩的。”司空追一抱膀子,很是无奈地耸了耸肩,朝发音的方向回了一句,声音很大,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