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清醒的事情不要通知他,就先这样罢,待一切回了宫再说。”易川夏的笃定出乎傲玉和小梨意料之外。
“是,娘娘。”
难不成主子对皇上是毫不关心吗?
不像,真不像。
虽然两丫头心中一大堆的添堵,但主子比她俩可像平静百倍。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一路来的担忧真是多余了的。
又行五日,顺利回到月城。离城一个来月,再回来时,竟是久唯的感觉,没想到不知不觉当中竟是熟悉了这里的一切。
说来,路上易川夏清醒的五日里,风怀轩一直与雪儿同辇,偶尔停车歇息之时,他会来看她,不过停留半柱香的功夫就走。
如此,与先前相比真是疏远不少。
每次他来,都是撤开小梨和傲玉,只是在她面前静坐,无声无语,她闭着眸,更是连他的表情都看不清。
一连几日,琵琶曲也未停过。
没想到一次回伤城之行,彼此之间的距离竟是疏远了。有时候不禁想问,难道在梅园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始终他是帝王,他的身上有着肩负天下,孕育子孙的重任。对一个女人专情,他可以吗?
或许在他心里有那么一份真情,只不过给的是曾经那叫雪瑶的女子。
雪渐渐融化,新年新气象,凤来宫门口的常青树被雪水冲得愈发绿了。易川夏站在树下,怀里抱着小黑,望着那墨绿的叶片,俄而一声浅叹。
“娘娘在外边站得太久了,还是回寝阁里抱着暖炉子好些。”旁边傲玉一直候着,只是看着主子无边无际的发呆,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易川夏回眸瞄了一眼傲玉,浅浅一笑,“不用担心,本宫身子很好,有小黑在,就跟暖炉子差不多。”
一边说一边抖了抖怀里的小黑,调皮地小家伙没有安睡,而是时不时地添两下她的纤白手指。
傲玉心中一声是叹,“也是,把小黑抱在怀里,真是挺暖和的。”
“我们回宫几日了?”易川夏轻轻拂袖,走下浅阶,看似随性,但一低头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小小的落寞。
“大约十来天了。”傲玉跟在易川夏的身后,浅声回答。
“这几日,皇上可好?”易川夏明亮的眸子微抬,瞄向那龙行宫的方向,是的,回宫十来天了,自回宫日起,她就醒了。
这消息他是早知道的,只是一直他未踏足过凤来宫,只叫李安送了些滋补药材过来,叫她安心养身。
帝王之心,果然是难以估测的。
“一切安好。”傲玉的回答很简单,只有四个字,明显他有所保留。
“雪儿姑娘呢?”易川夏的言语很自然地一转,真正地落入正题。
傲玉有几丝犹豫,抬眸看易川夏,竟有些不知所措。
“实话实说吧。”回宫十来天,傲玉和小梨一直颇有默契地不提龙行宫半个字。
好像这世间风怀轩已经不存在的。
这不是个好现象,绝对不是。
“听说皇上把雪儿姑娘安排在离龙行宫不远的晖阁住下,而且——”话到一半,傲玉又是哽住。
“而且什么?”易川夏始终如一的平静。
“而且皇上每夜都会去晖阁,一直早朝时才离开。每夜晖阁的琵琶曲都是弹奏一整夜。”沉稳的傲玉,脸上有了那么一丝无奈与不解。
“那岂不是夜夜笙歌?”易川夏一声好笑。
“差不多是夜夜如此。”傲玉点头。
“难得他肯为一个女子如此费心。”易川夏轻轻摇头,话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是莫名称酸楚。
“娘娘,奴婢可是一直觉得皇上对娘娘是用了心思的,怎么可能对那个琵琶精费心思,不可能的!”人未到,声先到,不用猜,就知道是小梨那丫头,宫门口她急吁吁地小跑归来。
“不可能吗?”易川夏仰目又是一声浅笑,“也许真不可能。”
傲玉和小梨互视一眼,自然是听懂了后面那个“真不可能”是何意,皇上在娘娘的身上费心思不可能。
“娘娘不要这般想,在梅园,皇上为了娘娘可是——”小梨转念,赶紧安慰起易川夏来。
“本宫知道。”不待小梨说完,易川夏赶紧截道,“我与他之间除了情,其实还有交易。本来这场婚姻就是一场交易。”说罢,渐渐明亮的眸子开始有异动,遥望天际,嘴角勾勒出美丽的弧线来,“既然皇上有了新宠,本宫这做皇后的自然要去探望探望的。更何况上次她的一番心意,本宫还没来得及‘谢’她呢。”
是人是妖,一探便知。
这叫雪儿的女子不仅仅不简单,应该说是很不简单,故意迷惑她与西门,还闹出一出“红杏出墙”的戏码。
栽赃诡计的高手。
“谢?”小梨和傲玉又是不解。
“走吧,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