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局势,要保北暮,与风怀轩交易是最适合的,他是四国中最强者,也是最有实力者。
西门和南宫相比,其实还是略胜一筹。
如今残恒断壁的北暮再经不起任何战争。西门和南宫,如果她二选一,很有可能其他霸主就会先攻北暮,得地利而壮大,如此北暮百姓首先会陷入水深火热当中。
为公为私,都须去这一趟。
晖阁与龙行宫的距离很近,不过是隔了数十来米,就像宫里传扬的那般,皇帝对这位“新宠”很是疼爱的。
晖阁不算大,但却也足够别致精巧,踏上台阶,走进去,很快就有宫人前来迎接。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都起了吧。”易川夏摇了摇袖,继续前行,谁料宫人竟是起身将她拦了下来。
“娘娘,雪儿姑娘说了,不见客。”这主子得宠,奴婢也嚣张得不得了。
易川夏稍稍停步,抿唇一笑,如此倒也可见她主子的厉害之处。
“皇后娘娘是这后宫的主子,不是客。”小梨亦不甘示意,一个拦身走到易川夏身前,与那宫人对上了。
“娘娘的路在这后宫里没人有权利可以挡。”傲玉似是发愤了,厉掌一风,那宫人即时摔出去。
凭傲玉的身手,眼前人的确是小事一桩。
易川夏并不制止,一拂袖迈步入了晖阁深处,这本就是她的个性,从来是,现在也是。
挡她者,会是如此下场。
埋藏锋芒太久了,如今家国危难时,她还是她。
刚到前苑,恰好就巧遇上抱着琵琶似乎要出门的雪儿姑娘,她还是跟先前在望月楼所见的一样,素衣一身,美丽高洁,身上不染世俗的尘埃,干净的就像一朵出水的芙蓉。
她的心是否与她的这皮囊一样纯净呢?
那倒未可。
尤其是看到易川夏的到来,她竟是一点也不慌张,从容优雅,低身拜下。“雪儿给皇后娘娘请安。”
她何时知道她的身份的?宫人嘴快说的,还是风怀轩告之她的?还是在回宫的路上?
猜测很多,但答案只有一个。
易川夏并未先叫她起身,而是绕着这个清雅女子转了一圈之前,方能停留在她的面前,“怪不得皇上夜夜在此笙歌,若是本宫是男人,也会喜欢你这般的雅女子。”
“娘娘过奖了,雪儿不过就是一个卖唱歌女,得皇上和皇后福泽才有幸走进这深宫大苑,得恩隆之宠。”雪儿不卑不亢地说着,但她笃定的眼神里可以看到属于她的坚韧与骄傲,果然是个不平凡的女子。
“先起来吧,本宫这腿都站乏了。”易川夏懒懒地瞄了她一眼,轻轻摇头,已经先一步绕过她往正厅走去。
“娘娘,雪儿怕是——”雪儿并不跟上易川夏的脚步,而是有意推辞。
“怕是没空,皇上传你奏曲是否?”易川夏一个转身,眼里夹着坏坏笑意,“不用担心,这个时辰皇上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晚一分没关系的。”
“可是——”雪儿又在辨驳。
“果然是民间来得刁女,如此不懂规矩。”小梨一个冷眼瞍过去,那是一点不给雪儿面子,“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也是你可以说不的?”
“是雪儿失礼了。”小梨如此说罢,雪儿倒也不再坚持,赶紧盈身拜下,态度极好。
是真好,还是假好,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易川夏拂了拂长袖,先一步走进了正厅,端坐首座,接着有人捧上香茶,她也不喝,就放到一边,淡淡地打量着这个叫风怀轩夜夜笙歌的女子,她那双看似清明染雪的眼神里好像有一丝恨,莫名的恨,尤其是看到易川夏,眼神不再优雅美丽,反倒是更多少敌意。
“本宫特意为雪儿姑娘挑选了几匹雪绸,看看是否喜欢。”易川夏漫不经心地给小梨示意。
小梨赶紧拍了拍手,随即两名小宫女便各捧了一匹绸缎入了厅来,雪绸是上等的贡品,平常只有皇后和太后宫里才可有的。
“皇后娘娘所赠,雪儿自是欢喜。”她还是客套地还礼。
“在回伤城的时候,本宫一直觉得雪儿姑娘是个身世可怜的苦女子,没想到心思倒是颇重,本宫送你雪绸,你就用这雪绸做身衣裳,把染了黑漆的心好好净一净。”
易川夏亲疏地笑着,在她的眉里眼里都看不到任何的憎恶与怨恨,素未平生的一个人,为何要陷害于她?
一国之后与别国君王有染,不仅风怀轩脸面无光,那么传出去定是会遗笑大方,她哪里会在凤来宫养尊处优。
这一招够狠,够毒!
风怀轩把这般一个敌人送到身边,若不弄清楚是何故,她就不是她易川夏了。
雪儿笑而不语,许久许久,突然一声叹息,“皇后娘娘想知道雪儿为何这么做吗?因为皇上是雪儿的,他的人他的心都是雪儿的,别的女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