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小黑怎么了?”
小梨大惊,一声叫唤。赶紧奔向倒下的小黑,正要抱它起来。
“小梨,不要碰它。”易川夏眉头一蹙。赶紧叫住了小梨,事发突然。而且行车在外。更是要小心。如果小黑染上剧毒,小梨一旦触碰于它,怕是自身难免其害。
“娘娘。这是怎么回事?”傲玉亦是大惑不解。
“叫太医过来。”易川夏平静地说道,看着倒地吐血不止的小黑,大约这只黑毛犬就要魂归此处了。不知不觉。眼眶尽是湿了,没想到一直陪伴在身边,带给自己无限欢乐的小黑就这么没了。
沉思之时。傲玉已请了随行的何太医过来。何太医早已做好保护措施。戴了手带和口罩,用银针试了小黑吐出的血。又取了古河水试毒。
银针一探到小黑的血,立显黑色。而古河水却是毫无异状。如此古河水无毒,那么小黑不是喝水中毒?
“娘娘,这是洛丹红的毒。”何太医一阵分析之后回道。
“洛丹红?”易川夏眉头愈发蹙起。洛丹红并不是天然生长出来的毒草,而是经过药材提炼、配制而来,小黑有爱无事啃草的习惯,这就排斥小黑误食毒草的可能,他人丢在路边的食物更是不可能的,就连它撒撒野,散散步都是有小梨或傲玉跟着的。
那么毒从何来?
“娘娘,洛丹红剧毒无比,发作很快,染毒体要立即掩埋,不然毒素扩散,会二次感染人畜。”何太医又看一眼张着血嘴,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的小黑,摇头一声叹息。
“何太医没有办法可解么?”小黑跟了她这么久,如此舍弃,她如何放得下?
“有,也要等到数十天之后,提炼出解药才可。”何太医一脸为难,“只是这小黑已经命在一线,半柱香都等不了了。”
话音刚落,小黑又是一阵痛苦挣扎,嗷嗷地叫了几声,一个四脚朝天,口吐鲜血,机灵的小眼睛一瞪,再也动弹不了。
此时当时魂归。
“小黑!小黑!”小梨哇哇地大哭起来。
“小黑,这——”傲玉唤了一声,格外的沉默。
易川夏只觉得心里好酸,好像突然之间失去了什么似的,心里空落落的,想哭,但又强忍着没有落泪,余光扫了一眼那辆门帘紧闭的车辇。
他,始终是稳如泰山。或许车外的一切他都清楚,不过就是冷眼旁观罢了。
记得,这小黑是西门清扬送的,他对西门大概不是那么的感兴趣,同时也连带不喜欢了他送的狗。
以风怀轩的个性,他当真会这么想的。
“罢了,何太医,派人埋了它吧。”易川夏挥了挥袖,竭力叫自己平静下来,以前做特工的时候,杀个人也不觉得什么,如今一条狗就能叫她伤心的。
易川夏啊易川夏,你果然是变了!
轻叹一声,不再去看死去的小黑。
越看会越是不舍得。
何太医唤了几个随行的医奴过来,就地取材将小黑的尸体掩埋在这古河畔上。
大概是知道易川夏极爱这只狗,有心的何太医还特意叫医奴挖了一枚幼苗小树种在这小坟头边上。
易川夏看到这个情景,心中甚是安慰,待到小树长大,至少小黑的安歇之处可遮风挡雨,提起衣裙,往前踱了两步,弯腰拾了地上的鹅卵石转身回来摆在小黑的坟前。
这是它主人给它是最后的一丝“美丽”吧。
小梨和傲玉时不时地抽泣着,养在身边多时,此般去了,她们自是不习惯的。
她又如何习惯呢?只是习惯了平静,淡然应对,望着长长的古河,除了哀伤以外,还有诸多疑惑。
小黑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何太医——”突然发现河水之上青荇飘移,再者这青荇似并不像普通的品种,难不成这古河城的就不一样?
“臣在。”何太医低身拜下。
“可见过那河上青荇?”易川夏手指远处,河面青翠一片,看似很多,但细看之,也不过就是寥寥数株,隔得太远,形成了视觉错误。
“青荇?”何太医顺着易川夏手指的方向看去,很快他的脸色有了异样,“快,把那些青荇捞上来。”
吩咐着跟随的医奴。
医奴们拿着长竿子费了好大劲儿才捞起几株来,何太医捧在手里是看了又看。
“何太医可有发现?”易川夏问道,凭着敏感的直觉,这些绿幽幽的水蒿子定是有问题的。
“娘娘,这不是青荇,它是一种类似于青荇的植物,名唤绿雾萍,品种极其稀有,四国之内难找到一株,一般都是药用。只是药和毒本就是一线之隔,用多了,用错了就是毒。绿雾薄之所以稀有,是因它起绿雾,雾气与瑰香结合,就是最好的洛丹红。”何太医捧着那本不是毒物的绿雾萍,双手竟是瑟瑟发抖起来。
易川夏知道她为何发抖,只因觉得可怕,觉得不可思议。这瑰香是东月国的盛产之物,一般宫廷及贵族都会拿它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