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视,极度鄙视!
“你堂堂东月一国之君,什么时候学会死皮赖脸呢?”易川夏差点就无语状态了。
“你说我死皮赖脸?”风怀轩眉额上的深纹迅速地加重一分。手臂交在胸前,紧紧握着的那双玉手仍然不安分地挣扎着。
“对,说得就是你。”易川夏的眉头一挑。明亮的大眸子眯起,活像两弯月牙儿。
烛火映影。小楼春风夜里多情矣。
如厮景下。川夏许是气恨,许是这灯火炙热,脸蛋红扑扑的。像是染了两抹胭红似的。
对面的他,看一眼,嗓子里突然咽了咽。
可恶的。他风怀轩一向视女人为无物。竟被这个女人弄失了心智,捉她的手愈紧,“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横眉怒目。绝世容颜竟也会如此的纠结一团。不过这倒丝毫不影响他的帝者之气。
这男人有着天生来的一种气魄,逼人。慑人。
“好,你听好了。我说你死——皮——赖——脸。”易川夏是一点不客气。一字一顿,声音大了好几倍,在这间厢房里发出的回音都一阵一阵地回响着。嘴角抿出一个调皮的笑来,明眸一眯,这挑眉弄目之间并不觉得厌恶,相反却是另外的一种美。
娇花弄月月掩羞。
美景映人人俏笑。
如厮,如厮。
风怀轩怔了一下,很快地从这种沉迷中挣扎出来,她还是她,笑得甜蜜,眉态之间有女儿家的柔美,也有属于她的高贵优雅。
她,这个叫易川夏的女人原是绝世无双。
“是啊,我就是死皮赖脸,你今天才知道么?是不是有点晚了?”风怀轩回神过来,突然坏坏一笑,手指一托易川夏的下额,满面挑逗。
呃——
“你要做什么?”易川夏心里一嘀咕,这个魔君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本以为一番激将,他会极是生气的,没想到到落了这么个轻松,倒是自我承认是“死皮赖脸”。
“就让我的好夫人看看,什么叫做死皮赖脸。”风怀轩迅速地抽开与易川夏对质的胳膊与手,轻轻摇了摇长袖,很是自在地负起手来,深沉的黑眸瞟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嘴角一勾,笑了,愈发朝着她踱了两步。
风怀轩的突然反应叫易川夏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本能地往后倒退一步,恰巧就碰到床柱,紧紧抓住,再退就掉床榻上了,这个家伙,极度鄙视他。
“喂,你到底要做什么?”一眼瞪过去,气势汹汹。
“夫人,你说呢?”风怀轩又往前进一步,突然大手一伸一揽,巧妙地将易川夏揽进怀里。“春宵苦短,你我可要好好珍惜才是。”
“风怀轩,你——”易川夏微怒,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叫人鄙视,超级鄙视!
“你可恶!”
最后冒了一句出来,同时一低头捉了他的胳膊,狠狠一口咬上他的胳膊。
咝咝——好像血腥的味道漫入鼻腔。
“如此对你的夫君,你倒是忍心。”上头传来风怀轩的声音,他是不闪不躲也不怒。
易川夏猛得一停,微微抬眸,他正用戏谑的目光看着她,黑眸迷离如两潭清泉映过来,满满情愫。
“对待值得鄙视的人,就该这样!”毫不客气地甩下一句。
风怀轩依然是迷离地看着她,怀中女子眉头微蹙,淡淡愠怒,夜风袭来,拂起她锦衣飘飘。
这情景像是一副画,画着娇怒的女子。
春风偷入锦窗来,娇影成双欲对望。
好美的一幕,突然他的大手一伸,拂了拂她的额头,竟是忍不住的怜惜,在风怀轩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那是极其稀有与珍贵的。
“好久没有看到你这般撒泼了!”笑着,突然冒出的一句差一点叫易川夏把晚上吃得东西都喷出来了。
“怎么?我很会撒泼?”易川夏的眉头一挑,毫不示弱地还上一句,说来哪里不是了,在这里,所有的女子都是规规矩矩,哪里像她一般,想笑时笑,想怒时怒,甚至想骂时也骂,尤其是这次出了皇宫,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那个易川夏。
没有深宫里的勾心斗角,也没有金笼子的束缚,更不用担心国事,家事,天下事。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好像放开了许多。还是从前的那个易川夏,想笑时笑,想哭时哭,想怒时怒。
原来,她真的面目是这样的,久唯的自己,好怀念。
“当然,难道夫人都忘记了吗?”风怀轩的眉梢一挑,笑得诡异。
他不说,易川夏也猜得到,当初他领兵到北暮,相遇,相识的情景真的可以说她是悍妇一枚了。
“忘了怎样,没忘又怎么样?”话虽是这么反驳,但易川夏一想起当初,心中就是一阵好笑。
“与朕的相识,你可不许忘记!”风怀轩的眉头一紧,脸色突然冷了起来,“你若敢忘,朕朕就——”
“就什么?”易川夏没想到风怀轩也会有舌打结的一回,竟是没了下文,想笑,真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