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兄,就此别过。”西门端起面前茶水,朝南宫潇寒致礼地饮了一口,“此别怕再无如此平和之日。”
“回敬!”南宫潇寒亦端起另一茶碗,饮下,“我们各凭能力!”
“好,各凭已力。”西门清扬绽唇一笑,那笑依旧潇洒的贵公子,大步踏宣殿。
这一次的相聚该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了。
南宫潇寒以东道主的名义用隆重的仪仗队送各国君主于昭城十里之外,看似的平和,其实早已暗流涌动。
只要一离开南昭国界,一切的危险将会奔涌而来。
途中已行好几日,再有一日的路途就在到达饶城了,饶城是四国交会点,不受任何一国的管辖。
饶城城主就像个山寨王,管着这富饶之地,享受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其实四国对于饶城之争,早些年就略显矛头,这回怕是愈放大化了。
一路周车劳顿,易川夏的反应愈大了些,时常犯乏,一睡就是从早到晚,有时候一觉醒来天亮了,一觉醒来又天黑了。
有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是在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突然间没了目的,但她心中有一点很清楚,在四王会议时,风怀轩已经向南宫和西门宣战了。
这天下,他要得到。
如今早孕时期,除了贪睡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想瞒过众人是轻而易举。但日子拖久了,这肚子定是大起来,风怀轩那里瞒不过去了。
她要在这之前离开,找一处宁静的地方生下宝宝,那里有山有水,有孩儿相依为命,足矣。
这个念头,从她知道有了他的孩子开始就愈强烈了。
她不再做深宫的女人,不想跟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个丈夫。更不想有一天他为了江山将她弃之的悲惨。
她要为自己活着,为宝宝活着。
离东月愈近,她的心就愈乱了。
当务之急,掐在他手中的还有易浩,必须知道易浩的下落,她才可放心地离开。
“娘娘,醒醒。”又一次睡着,又一次被傲玉和小梨从睡梦中唤醒,揉揉朦胧的睡意,再瞄一眼窗外,好像快到饶城了吧。
“这是哪里?”易川夏问道。
“娘娘,这是饶城边境了。”傲玉回答,但她的眼神里流露着不安,还有担忧,“娘娘这些日子是怎么了?还是叫何太医给娘娘看看脉吧。”
“本宫无碍,只是觉得坐车太累,体乏。”易川夏轻轻打了个哈欠,摇头一笑,强撑体力。
“果真如此?”傲玉有些不太相信。
“怎么?难道本宫还讳疾忌医?”易川夏又笑,这傲玉丫头毕竟跟她的时间最长,有些事情怕被她察觉了。
“自然不是。”傲玉连忙摇头。
“娘娘,傲玉姐说得不对,叫何太医给娘娘看看,奴婢方才安心。”小梨也跟着起哄。
“好了,好了,本宫又不是瓷娃娃,哪能这么娇弱,贪睡一会儿就要看太医呢。”易川夏轻轻瞥了一眼小梨,似是责怪,但也打心眼里觉得这小梨丫头也是如此用了心照顾她。
恰时,车队停了下来。
车厢外传来李安的声音,“皇后娘娘,皇上要见您。”
“知道了。”易川夏平静地应下,风怀轩突然要见她着实有些怪异,这一路他们二人都各乘一辇,连话都少说。
今天怎么想起她了?
不过正好,只有他知道易浩的下落。
在小梨和傲玉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李安将她迎到风怀轩的辇前,拉开帘子护送她上辇。
车队依然是停下的,奴婢侍卫都退帝君之辇于三丈外,这是礼节,也是规矩。且如此还能更好观察周围动静,随时护驾。
三月春寒仍在,辇中布置精致,香炉青烟袅袅,满车郁香。他半躺在软榻上,一身的素衣衬着那张精美的冷脸,像一副画,深深地印刻,双眸微微地闭着,没有任何的表情。
“臣妾给皇上请安。”看他一眼,易川夏轻身拜下。
这时的风怀轩才缓缓地睁开眸,浅浅地眯了一眼易川夏,潭底的冰冷依然,没有言语,只是一个动作示意她起身来。
他永远是看不透的冰!
“皇上召臣妾来有何事?”还是易川夏首先开口问道。
风怀轩这时才漫不经心地坐起身来,“皇后请坐。”听着极是客气。
什么时候与他变成相敬如宾了?易川夏有些好笑,随即入了旁侧软座。
“以南宫潇寒的个性,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放皇后离开的。”风怀轩的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难道那夜在南昭皇宫,南宫潇寒所说,他都知道?
“皇上说此话是何意?”易川夏反问一句。
“只想知道皇后的心里到底装着何人?”风怀轩突然往软榻旁靠了一靠,离她只有一尺之距,言语的气流喷过来,一片炙热。
“皇上如此之问,觉得有意思吗?”易川夏想笑,又笑不出来,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