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了?”易川夏焦急地将风怀轩从地上扶起,看着他染满血污的衣袍,心中竟是一阵疼痛。
“我没事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称朕了,那双疲惫的眼神扫过来,对她皆是怜惜。
触到他的手。冰凉极了,易川夏心中颤了一下。扶他到一角坐下。“你先等等,我看洞里可有柴火。”
拿起火折子,四下照一照。果然是一个深洞,洞中平坦无夷,没有污泥。也没有野物的尸骸。甚为干净,角落里还真放着柴火,再往前几步。有一青石平台。平台上放着有锅碗瓢盆。应该是有人住过的。
“可是有人?”易川夏试探着唤了两声,回应给她的只有回音。伸手摸了下锅碗。好厚的一层灰尘,应该是很久以前有人住过了。
此刻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赶紧抱了柴火到风怀轩面前,用火折子引燃枯叶,终于把火堆给升了起来。
这时。她才想起,从高处跌下来,宝宝可是还好?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没有痛感。
宝宝,希望你坚强些,一定要撑着。好吗?
抬眸时,发现风怀轩正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怎么?是不是自己的举动被他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易川夏赶紧地追问。
“你饿了?”风怀轩问了这么一句,叫易川夏真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没有。”易川夏赶紧插开话题,“你背上的箭伤可还好?”说着,往他背后瞄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箭何是肩胛骨上的一箭,还有肋上两箭,虽不太深,但断掉的箭头可是清晰可见。
“你——”一口结语,好像这些利箭插进的不是他的背,而且她的心,一阵阵地揪痛,痛得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我自幼练得一身铜皮铁骨,区区利箭,伤得不太深。”风怀轩说得却是风淡云轻,“烦劳夫人你帮为夫把箭头拔出来才是。”
“风怀轩,你还是不是人?”易川夏有些气恼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这样一副不在乎的鬼样子,真想给他两巴掌。
“当然是,难不成会是*?”风怀轩的眉头一挑,比起从前的那严肃与冷厉,这会儿他居然懂得开玩笑。
“对,你就是*,你连*都不如!”易川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眶酸酸的,竟是要落泪,小拳头一捏真想砸他几拳,但终是忍下,讨了回嘴上的快活。
“*不如?这个?我听着倒是喜欢!”风怀轩自顾地点了点头。
“风怀轩,你——”易川夏这下再忍不住了,拳头一扬砸了过去,正在半空中被风怀轩给截住。
“夫人,你这一拳砸下来,可真要成*了。”风怀轩咧着嘴,笑得倒是惬意。
好像从来从来没有这么地放纵过。
皇室中人,哪里会说出这般粗俗的话来,从小,他出生大家族,礼节周全,从不会愈礼半步。
如果不是遇上易川夏,他一辈子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吧。
这个女人真的把他改变了。
真的。
“你死了倒是好!”易川夏毫不客气地咒了一句。
“是吗?”风怀轩的眉一挑,“若是真死了,你会不会为朕留泪呢?”突然他变得认真起来。
“放心,一滴也不会。”易川夏使劲一用力,抽回手来。
风怀轩大约也没用多少的力气,被易川夏这么一推,他竟是毫不防备地倒向一边,血腥突然冲进喉咙里,这种感觉好飘渺。
“轩!”毫不预兆的吐血引得易川夏几乎是惊慌失措,这个曾经自信无比,高高在上的女人为了他,如此的失态。
难得看到她的惊慌,而是还是为了他。
这一刻,他心里竟是这么的满足。
“我不会让你死的!”风怀轩还有知觉,还有意识,听得到易川夏说得所有话,做得所有事。
她用内力把留在他背上的箭头逼出,上药,包扎,脱去他身上的血衣,在深洞里的一条溪涧水里洗净,再挂在火堆旁晾干。
幸好他们都是习武之人,随身带着金创药,不然此种情况,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了。
眯着眼,躺在枯草上,看着这个女人默默地做着一切。在想,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她与他会是不一样的结局吧。
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他的额头,不再发热了,她轻轻吁了一口气,眼里的晶莹才稍稍消退了一些。
那泪始终是没有落下,她坚强地忍住。
“夏——”风怀轩突然地握住了易川夏的手。
“你没有睡着?”易川夏微微一愕,一直以为他晕迷过去了。
“没有。”风怀轩睁开了眸,支撑着坐起,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是心疼的,若他不是东月的皇帝,她应该不会如此。
做君王的女人,其实要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外人看到的不是风华,个中滋味只自己才知道。
“你又骗我?”易川夏有些生气,小手一推,想要挣所开却是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