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查了下那些尸体,发现了这个。”司空追赶紧挑开了话题,再这样僵下去,估计要被风怀轩的眼神给冰冻了才是,一边说一边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玉佩。
那玉佩晶莹剔透,一看就知是上品,若非帝王家,怕寻常人家是拿不出这等好东西的。
风怀轩接过司空追手中的玉佩,眼神一沉,“果然是她!”
“她?她是谁?”司空追好奇地追问一句。
风怀轩未答,同样一个冷眼袭来。
“莫非你在外面欠得*债吧?”司空追习惯了口无遮拦,曾经虽是城主,但行走江湖多时,他都习惯了这般没个正经。
说到此,风怀轩的脸色愈是沉黑,灼灼的眼神扫过来,恨不得把司空追撕碎一口吞下似的。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司空追最终是举手投降了,大抵是发现自己个儿的话真的太多了。
风怀轩恢复了属于他的沉默,将玉佩塞进袖中,又再倚上扶栏,眼神愈是可怖,终于身后的厢房有了动静,吱呀一声响。
两个奴仆拥着一个紫衣少年踱步而出,大约十四五的年纪,脸上稚气未脱,但却凝聚着小男子汉的气势,不过因是忙碌了*,他的脸色甚是不好,黑眼圈可是重得很。
“赤怒,她怎么样了?”
一眼见到紫衣少年,风怀轩就像见到大救星似的,一个箭步迎上去,几乎忘记他帝王的身份。
是的,紫衣少年正是跟随在阿达木身边的赤怒。
这师傅二人自离宫以后就寻了这处小镇定居下来,潜心研究医术。其实他们的行踪,风怀轩是一直知道的。
这宅子,这些奴仆都是风怀轩赐给他们师徒二人的。
得了这宅子以后,赤怒在此定居下来,然,阿达木却行踪不定,据赤怒所说,他云游去了,估摸得大半年才能回来。
或许天无绝人之路。
易川夏受伤的地方离这里最近,找到他们才有唯一活的希望。
本来以阿达木的性情是不会接受皇帝的赏赐,但有赤怒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赤怒还小,路还长着。
他需要成长,需要娶妻生子。
此回阿达木虽不在,但赤怒跟随其身边多年,医术比起宫中御医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回皇上,皇后娘娘已经脱离危险了。”赤怒虽是年幼,但宫中礼节学得还是甚好的,没了孩子的调皮,相反多了一点点的稳重,低身揖礼,抬眸回答时,他的眼里藏着隐隐的愧意,“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风怀轩赶紧追问,他袖中的拳握起,指节发白。
“只是胎儿是保不住了。”赤怒把头埋得愈低了,“赤怒有罪,请皇上责罚。”
风怀轩的身子猛得一摇,他还是竭力地让自己镇定,那双原本沉冷的眸突然变得脆弱,黯黯的,好像失了魂一般,“只要,只要她无碍就好。”
“皇上请节哀。师父的药对皇上娘娘已经起了效,日后若是娘娘好生调养,还是会有孩子的。”赤怒好歹也在宫中待了许久日子,这个皇帝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从来强刚霸道,大约从未见过他今日这般无助与脆弱,心头小小地揪了一下,要是师父在就好了。唉。
“喂,毛头娃娃,你到底会不会医病,怎么把孩子给医死了呢?”司空追这会儿开了腔,早知道这*臭未干的小子不中用的,还当真是,指着他的脸就一顿臭骂。
“我不会医,你来医啊。”赤怒最讨厌别人指着自己的脸,尤其是这么一个不修边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东西。
“我,我又不懂医术!”司空追指着自己,一阵恼火,这毛头小子的嘴倒是挺利的。
“不懂就不要评头论足的!”赤怒不甘示弱地一顿吼过去。
“你明明就把孩子给医死了!”司空追是没想到,自己堂堂江湖第一杀手竟跟一个小毛头孩子较起真了。
“你,你——你懂个屁!”赤怒气得就差点跳脚,“要是师父,这孩子也保不住,娘娘伤了腑脏,能保命就已经不错了。”
“哟哟哟,还学会骂人了。”司空追没想到自己是捅了马蜂窝,这毛头小子不依不饶了还,“不中用就是不中用,别把师父抬出来吓人,我看你那师父也是不中用!”
“你敢说我师父不中用!我今天非用毒针扎死你不可!”赤怒毕竟是个孩子,说风就是雨,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银针就朝司空追扎去。
“天啊,还学会杀人灭口了!”司空追故意一个瑟缩,装着怕怕的样子,赤怒一迎上来,他轻功一飘,闪了开来。
论功夫,司空追自然要比赤怒强许多的。
江湖杀手的名号也不是虚的。
“够了!”这两人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风怀轩一声冷喝过来,一切嘎然而止。
赤怒立即意识到自己失了态,“皇上,赤怒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