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常云是小,乱军心是大。
近日一些蜚语传得军营处处都是。连她这个想要做个闲人的人竟也闲不下来。
以风怀轩的察人之能,不可能没有发现一个小小常云从中梗事,从正面积极的意义来说。他顶多是个争强好胜之心太重之人。
想得过深一点,常云背后是否隐瞒了些什么。
风怀轩隐而不发。是否看出这围河城和回亮城是有古怪。一般太轻易得来的东西往往有不安定感。
是否他也产生了这种不安定感。
易川夏把小梨的话都记在心中,待到午时后,军中上下吃过午膳稍作歇息之时。她出了营帐。
直奔的就是东方爻的营帐。
撇开小梨和傲玉,一路行得轻松,很快到了目的地。守帐的士兵见是皇后亲临。正要拜下。却被易川夏制止,她心中自有想法,掀开帐帘子。一眼就看到埋头习读兵法的东方爻。的确是年轻有为。与风怀轩的年龄相仿,二十八九。生得眉目分明,颇有干将之风。
说是铁骑大将军的营帐。却是格外简陋的,除了一榻一屏风一案几还有几卷兵法书册,大抵没什么摆设了。看来也是节俭之人。
“本将说了,本将研习兵法之时,不可随意擅闯!”东方爻的性子倒是十分*的,听到有人进来,头也不抬,径直抄起案几上的一盏茶杯朝易川夏扔了过去。
易川夏绽唇一笑,足尖一点地,纵身一跃,如似白鹤飞舞,极是优雅,茶杯已稳稳落入她手中,“东方将军的箭法定是极好的!”
听到声音,东方爻大惊,忙一抬头见到易川夏,脸色大变,赶紧扔下手中书册,迎上前来拜下,“微臣无意冒犯,请皇后娘娘恕罪。”
易川夏或许先前认不得这位东方将军,但东方爻自是识得她的,毕竟跟随皇上来军营的只有皇后一人。
“若是本宫手无缚鸡之力,今日定会惨死在东方将军的杯盏之下。”易川夏并未叫东方爻起身,只是绕着他转了一圈,停回原处,又是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小梨的眼光还是极好的,这东方爻生得眉长目清,一身正气,应该是个好男儿,不过性子着实火烈了点。
东方爻眼前一灼,又拜,“皇后娘娘恕罪,微臣罪该死。”
“该死确实该死!”易川夏故意一挑秀眉,唇角点缀坏笑,随即一拂长袖落座在刚才东方爻坐过的地方,“东方将军想怎么个死法呢?自刎?还是砍头?”
东方爻许是没想到易川夏动真格的了,抬眸惊惊地望了她一眼,这女人生得确实美丽,原是个狭隘心肠,此回真是栽大了,“微臣冒犯皇后娘娘,实属十恶不煞,微臣自当以刎谢罪。”
没想到这*性子的家伙说做就做,一个旋身飞起,抄起挂在帐壁上的长剑就往脖子抹去。
唉——
易川夏一声叹息,摇了摇头,随即一抓案上的书册准准地朝东方爻的手打去,哐当一声响,长剑落地。
东方爻应该是没想明白皇后为何突然制止,怔怔地站在原处,不明所以。
“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本宫叫你去死,你当真去死?”易川夏没想到这东方爻的性格是如此雷厉风行。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东方爻良久才明白过来,抱拳一握蹲身又拜。
“战事在即,你身为军中将领,如此轻易结束自己生命可是后果?”易川夏白了一眼东方爻,这人可是一点不解女人心思,若是小梨跟了他,以后可是好戏多多了,“在你眼中,本宫就是一个狭隘妇人了?若你真死了,皇上定会治本宫一个残杀忠良之罪!”
“微臣有罪!”东方爻又拜又跪。
“你说了多少个有罪了,本宫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快起了吧。”易川夏着实拿这憨人无法,摇了摇袖唤他起身。
“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抱拳拜过之后,东方爻方才起身。
刚才不叫士兵通报,就是想试他一试的。
东方爻确是个忠良人物,性格耿直得很,如此他也是可以放心的人,无论在公在私都是如此。
“本宫此来,不过是有几事想请教东方将军。”易川夏已离了座落,走至东方爻身前,低身一问。
“不敢,娘娘请说。”东方爻的礼仪可是一套一套的,半点不含糊。
此人比老人家还老人家呢。
“东方将军可有妻室?”易川夏直接来了个开门见山。
“回娘娘,微臣一直征战沙场,无心儿女思情,故未娶妻。”东方爻的回答还是一板一眼的。
“噢。”易川夏点了点头,心中暗喜,小梨是还有机会的,“本宫再问你,你可知最近军中流言四起?”
“微臣知道。”东方爻抱了抱拳,“微臣已派人彻查此事,只是一直未果。”
“这两天先不用查了。”易川夏不冷不淡地甩下一句来。
“为何?”东方爻这会儿有了反驳意见了,这等榆木人物也晓得问为什么,难得。
“没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