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
两声凄鸟叫唤,就在前面。
易川夏一个箭步上前,用木枝一挑,“猎物”正在落到手中,孰料哪来的长弓一把,凌空一截,到手的东西飞溜走了。
一抬头,风怀轩手中捧着的正是被易川夏射中落下的信鸽。
“这信鸽是我射下来的。”易川夏不甘示弱风怀轩捡个大便宜。
“那这箭又是谁了呢?”风怀轩示意了一眼手中长弓,冷眸一低,信鸽已是没气了,脖子上可是一箭穿了个过。
“总之我先射中。”易川夏上前来欲要去抢,被风怀轩扬手拦下,一个飞身后退两三步,利落地从信鸽脚上取下一个小竹筒,然后扔了过来,“给你!”
“可恶,信筒给我!”真是狡猾的狐狸,还是叫他抢先了一步。
“你刚才可是说要信鸽的!”风怀轩眉宇一挑,双肩一耸,故作无辜。
“你到真是处处与我作对!”易川夏一扔手中长枝,气得有些脸色发红,怎么做什么事,他都要跑来插一脚。
风怀轩本来想说什么的,那边嘹望台的士兵应该已经发现他们了,齐刷刷地围了过来。
“何人造次!”
这声音是领头人的,不过近前来一看,倒是认出风怀轩和易川夏,“皇上,皇后娘娘——”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面前跪倒一大片,还有那个被他们生擒的放鸽人,也被硬生地按下跪地。
“抓到刺客了?”风怀轩睨了一眼被几名士兵押得头都不能抬的“刺客”,嘴角又是显出一抹怪笑。
“是。”领头的士兵应道。
“把他带下山去,交给东方将军。”风怀轩也不问他是谁,直接挥挥手下了命令。
“是。”领头的士兵一声响朗应下,给身边的一众士兵发号了命令,“带他去见东方将军。”
一拨士兵走了,一拨留了下来。
毕竟皇上和皇后的安危很重要,需要人保护的。
“你们也退下。”风怀轩摇手示意。
虽然他们有些为难,但君令难违,不得不从,领头的士兵带了其余人回了嘹望台,继续他们的本职。
“皇后的手法不错,一发两中。”风怀轩知晓易川夏要的不是这死鸽子,就随意扔了地上,随即自己也坐到了草地上,不缓不慢地从竹筒里拿出小信卷,缓缓地打开来,末了,他扬唇一笑,“南宫在朕身边安插的人倒是不少。”
“你问都不问,就把他交给了东方爻?”易川夏轻轻咬了咬唇,这个风怀轩山崩了都是这个德性,说来心里不气恨得慌才怪,好不容易这回能找个奸细出来,还是被他捷足先登了。
风怀轩抬眸,与易川夏递了个眼神,同时又低头抚了抚身边的草丛,他是示意她坐下,“皇后不是也知道他是谁吗?”
易川夏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客气,就势坐下,“你知道他是常云?”说话同时从他手里抢了那信卷过来,两行墨字:军心即涣,即时可攻。
很显然,这信卷是寄给南昭的,常云就是南昭派过来的奸细。这点只要稍有头脑的都会明白。
“带他来时,朕便知道。”风怀轩的语气淡淡,对于奸细一事,他似并不太在意。
易川夏微惊,“你是想借他的手传送假消息给南昭?”
“不全然如此。”风怀轩摇头,“常云有将才,朕指望可以感化他,留下这个人才。如今看来是朕太过自信了。”
“呵呵——皇上何时打起这样的算盘来?”以易川夏对风怀轩的了解,他冷漠无情,真有人背叛他,那是会死得很惨很惨的。
风怀轩静默了许久,冷眸一抬,遥向天际,深潭里多了一抹无奈,“天下动乱,受苦的始终是百姓,朕不过是想用最小的伤害取得最大的成就而已。”
从他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的确叫易川夏有些意外,本以为他会为了江山不择手段的,只是没想到——
原来对他的了解始终依然没有太深。
“皇后心里是不是一直认为朕是个杀人魔君?”不待易川夏发表想法,他已经抢先一步说了本该她说得话,“是的,朕本来就是杀人魔君,朕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他摊着手,怔怔地望着,似有哀意。
“常云应该早就秘密传信于南昭,你先前为何不阻止,现在才行动?”易川夏刻意地撇开了话题,风怀轩的那个话题着实有些叫人伤感。
从他的眼里的确看到了伤与痛!
他真的是寂寞的,也是孤独的。
“朕先问皇后,认为朕隐兵不动的原因是何?”风怀轩的炯然有神的目光扫过来,十分认真。
“围河城和亮回城得来太容易,臣妾觉得南昭有诈。”易川夏并不犹豫,道出心中想法。
自小梨说起常云,她就怀疑他是奸细。
他一边是东月副将,一边又效力于南昭,此人定会把消息传于南昭,作为副将,大多人认得的,他不可能明目张胆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