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娘娘要剑作甚?”傲玉大惊,这一大早主子唤她进来竟然是找剑,事情怕不是想象中的简单。
易川夏的面色很平静。只答了一句,“剑自是用了杀人的,杀敌人!”
“娘娘是要上战场?”傲玉跟在易川夏身边久了。自是了解她的一举一动,看她的眼神里分明是杀气。
易川夏的眼帘一垂。神情淡淡。“是,你快去准备。”
这是命令,东月皇后的命令。她主子的命令,傲玉想问,但又没问。应声退下。赶紧去给易川夏准备了她要的东西。
就像当初她还是北暮的皇帝,亲征与东月对抗的情形,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她已人之妇。牵挂甚多了。不及当年潇洒,却比当年更稳重。
傲玉好眼光。为易川夏寻的剑是把好剑,她用绢布一边一边擦拭。亮锃锃的。
“南昭皇帝集精兵绕特而特草原,直逼围河城下。如今我们是腹背受敌!”
傲玉在旁静静地站着。
易川夏把危险地战势告诉了她。
“奴婢愿与娘娘共赴战场!”傲玉的眼神格外坚定。
“傲玉,苦了你。”易川夏轻轻拍了拍傲玉的肩头。心中暗愧,小梨如今寻到归宿,她呢,她要跟随她到老吗?
“娘娘,奴婢不苦,奴婢觉得是幸福的。”傲玉摇头,沉稳的眼神里是切切的忠诚。
易川夏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抓了她的手,紧紧地握了一寸。“过会儿,司空追要带我离开围河城,你替我拦下他。”
“奴婢遵命。”傲玉一抱拳,单膝跪地。
主仆二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吃过了早膳,很平静,似乎任何波动。
梳妆台前,她换了一身简洁的白衣,长发髻未梳,只用系带轻轻一扎披在身后,随即一抓案上长剑,飘然离开了这古朴的房间,回眸望一眼,牢记这个充满了与他点点滴滴记忆的地方。
虽不舍,但不得不舍。
还未走出院子,就看到司空追抱着长剑迎了上来。
“你若是要带我走,就先过了傲玉这一关。”易川夏不等司空追先开口,已是后退一步,傲玉已是持剑迎上。
“呃?”司空追一惊,马上又笑脸迎上,“原来你都知道了?不会是昨夜你偷听的吧。”
兵临城下,他还能这般没个正经。
“如果知道你不用管,总之一句话,我不会跟你走。”易川夏字字绝决。
司空追很是无奈地搔了搔头,“唉,这可怎么办才好?我要是没保护好你,那家伙回来铁定撕了我的肉不可!”
“照你这么说,我留在围河城就必死无疑了?”易川夏一个冷眼瞪过去。
司空追连连摇头,“不是,当然不是。我在想,你定是不愿跟我离开围河城,定是打算誓死守护围河城。无论怎样,我都得保护你的安全!”
“随便!”易川夏懒得与司空追打嘴关司,甩下两个字,提剑疾步而去。
“等等!我跟着你就是!”司空追无奈地追赶上来,跟傲玉一般紧紧地跟在了易川夏的身后。
风怀轩早派人禁了易川夏的足,只要一出这官邸,就会有一队侍卫跟上来。平时就算了,今日非常时期定用非常手段,给傲玉和司空追递了一个眼色,她先一步闯进一个胡同。
侍卫队未跟上,被某人三下五除二送去见了周公。
“这回我表现是良好吧。”司空追拍了拍手,十分得意,这剑都没出鞘了。
“待他回来,我就说是你打晕的。”易川夏从胡同里闪出来,撇了个眼神给司空追,带着傲玉迅速离开。
“喂,真不够义气的!”司空追是心都凉了半截,无奈追上人再说吧。
围河城的城墙坚固,想要攻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关键是东北角和西北角有两处缺口,这里都得派重兵把守。
易川夏首先找到围河城守将关上飞,原来风怀轩临行之前已将守城之事全权交给了他。
关上飞也是不可多得的将才,但他毕竟还年轻,沙场经历不足,很多东西都未准备充分。
如此以南宫潇寒的狡猾定破城池不可。不过以风怀轩的性格也不会这么轻易草率丢城不顾,他定是想叫关上飞先拖住对方,待到平定鬼虎关再返回相击。这般倒是个办法,但他始终是个人,不是神,是人会累,累乏的,他要把自己给累死不可吗?
可恶的!
总不能好好爱惜自己。
易川夏从旁指点,关上飞立即弥补了城中守兵各处不足,东北角和西北角加强兵力。
城楼处,百名弓箭手待命,眺望台哨兵待命,步兵待命,炮台手待命……一切就绪。
果然司空追的消息无误,巳时初刻,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地由远及近,尘土飞扬,昏黄一片。
“报——”
这时的易川夏在指挥台处与关上飞正在讨论攻伐之法,一个哨兵急忙而入。
“何事?”关上飞冷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