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转身,顿了一顿,一声大呕,血如喷涌状。
“皇上累了,臣先扶皇上回营休息。”南宫静的眼神最尖,不等其他将领发现南宫潇寒的症状,他已经扶起皇帝,以踏雪无痕的轻功飞奔远去。
众人几乎没看清是个什么状况。
如此做法,南宫潇寒自然是赞同的。
若要是叫将士知道他受伤颇重,那么此战必败,此番隐瞒只能说是权宜之计。南宫静的头脑转得欢快,也难怪他颇得帝王赏识。
南昭军退三里之外。
这一场箭斗总算归于平静。
围河城暂解围困。
易川夏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从南宫潇寒落马,到他捂伤不倒。
她能猜到,对方绝不会善罢某休。
退兵只是权宜之计,接下来会有更狠的。
“娘娘,你可是吓死奴婢了,你可知刚才有多危险!”直到南昭退兵号角响起,傲玉才醒过神来。
刚才一幕甚是危险,易川夏的箭对准南宫潇寒的同时,她应该知道有多少利箭对准的是她。
幸亏箭发之快,倒是的是南宫。
不然——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一向稳重的丫头就在敌军退去的那一刻,突然失控,紧紧地抱住了易川夏,“娘娘可不要是如此冲动,万一娘娘有个三长两短,叫奴婢可是怎么将皇上,将北暮交待。”
“好了,好了,本宫这不是好好的。”易川夏轻轻拍了拍傲玉的后背,柔声安慰,其实刚才她也不知为何竟是如此大胆,差一点万箭穿心的是她。
待到一切平静,城楼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她才真正地感觉到后背发凉,再看眼前傲玉哭得伤心,心中顿时温暖。
至少眼前有一个人担心着她的生死安危。
“娘娘!”傲玉一抬头,那脸真是被泪洗成花猫脸了,难得稳重的人儿如此失态,大约真是担心极了才会如此。
“哎哟,差点把我这个江湖第一杀手的小心脏也吓出来了。”司空追这会儿是终于找到插话机会了,大约是看着她们主仆情深,忍了半天的,一开口就是一嘴的玩笑话儿,拍着胸脯,似是很认真的模样。
“刚才都是你!”傲玉毫不领情,一句话堵了过来,平素最不善交恶的她竟也瞪了一个狠眼,恨不得要把司空追给吞吃了。
“呀呀,你可别学小梨那妮子的泼劲儿。稳稳重重,端端庄庄才是你嘛。”司空追故意瑟缩了一下,又是吊儿郎当地回了一句。
“你——”傲玉竟也是急了,咽了一口气才有了下面的句,“刚才要不是你说什么擒贼先擒王,娘娘会冒如此危险么?”
“怎么又赖我了?”司空追习惯性地抱着他的剑,一耸肩睨一眼城楼下溃败而逃的南昭精兵,又得瑟了一会子,“看,南昭军都退了,说明我的办法有效!”
“有效你自己怎么不来!”傲玉今儿意外反常,竟跟司空追较起真儿来。
“是娘娘不给我机会啊。”司空追一耸肩,把责任都赖给了易川夏。
“你——”傲玉又是一气急。
“司空城主的方法的确是有效。”易川夏抢在傲玉前头补了一句,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
话说这个吊儿郎当的司空追也不只是一个江湖浪子,他的头脑是有,不过是懒得使劲,若不然他也不能安然稳坐饶城城主这些年了。
“就是嘛。”司空追又得瑟得一脸笑,同时朝傲玉挤了挤眼。
得了易川夏的提示,傲玉方知自己失态许多,这回没再与司空追一般见识,只是浅浅瞄了他一眼,愈往主子身边靠了一靠。
“这样子才好,端庄,秀美嘛。”司空追又是忍不住地打趣了一句。
傲玉似生气,想反驳的,但一转念,沉眸微转,却又不以为意,几乎把某人当成了空人,把某人的话也当空了耳旁边,轻轻刮过,就什么都没了。
“你,你——”司空追见傲玉不与他斗嘴,似有些难过,吱了半天也没憋出半个字来。
这状况,易川夏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活泼好动的小梨配那木讷忠诚的东方爻。
若是沉稳的傲玉与这看似吊儿郎当的司空追能擦出点火花,或许是极好的。
性情互补,过起日子来倒是挺有意思。
不顾二人斗嘴,易川夏已经先一步下了城楼。司空追和傲玉赶紧地追了上来。一路来,突然安静了不少。
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
南宫潇寒只是受伤,是轻是重不得而知。但他绝不会就此罢休的,接下来会有更激烈的战争。
围河城是否守得住,易川夏心中真的没了底儿。
“南昭的这一千精兵,大概有半数是来自江湖。高手至少也有上百来名。”易川夏一边走一边问着紧随其后的司空追。
“皇后娘娘的眼力果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