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追,你能不能说得好听的!”傲来这回又是生气了,司空追一开口准没有好言语,尽是说些丧气话。
“好听的?”司空追的眼珠子一滑,转得溜溜的,“傲玉姑娘真美,真漂亮,端庄大方,又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将来定会嫁个好人家,定能大富大贵!这个够好听罢!”
“你——”傲玉这回真是生气了,言语不多,直接就扬掌狠狠劈了过去,“叫你胡说!”
“我可没胡说!”眼见着“大难”临头,司空追还不知悔改,又没正经地补上一句。“皇后娘娘可是为我说句话才是!”
一边没正经地向易川夏求饶,一边闪身躲过傲玉的那掌。
论武功,傲玉自不是司空追的对手。这回定是劈了个空,差一点摔倒。司空追眼疾手快,手中长箭一托拦下即将摔倒的傲玉,另一手再一捞,她便稳稳站回原处。
傲玉不死心,又是一掌还过去。
“咳——”易川夏不动声色,只轻轻一声咳嗽,傲玉立即反应过来,赶紧止了手,收力,匆匆退回到她身边,“娘娘,奴婢知错。”
“哟哟,就爱看你这端庄的好模样。”司空追可不饶人,“趁火打劫”地还上一句。
傲玉气急,很想还嘴,但思绪一转,她毕竟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这些年来跟在主子身边,一向沉稳,如此太过失态,不好再与司空追较真,生生忍下。
“呵呵——”易川夏未多言语,只是看看傲玉,又再看看司空追,轻轻一笑。
如今兵临城下,危在旦夕,此战虽胜,但危未解矣,就像有一块大石压在她胸口,喘不过气来。
但看傲玉和司空追斗嘴,心中闷气莫名地好了许多。
“笑甚?”司空追大约没摸透易川夏笑啥,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为何要跟随于他?”易川夏犹豫了半晌问道,“其实你大可在你的饶城做你的逍遥城主,亦或者说继续做你第一杀手的身份,笑傲江湖。跟随帝王,参与朝政,可再没从前的潇洒了。”
易川夏这么一问应是司空追未料想到的,微微愕了一下,又是呵呵一笑,手中的长剑从一手换到另一手中,“过逍遥日子,我倒是真想,想得不得了。只是自从遇到他之后,我就倒霉了,唉!”
“此话怎讲?”埋藏在易川夏心中的疑问一直存在,江湖第一神箭也愿跟随于他,这其中是与有何隐情?
“其实这世上的东西很难说。”司空追抱起长剑,眯起眸子,朝远处的地方瞄了一眼,“有些人注定了就是你的克星,不想也没办法。问我原因?我只能说不知道。就算我上辈子欠他的!”
“这个解释听起来有些荒谬。”司空追的回答出于易川夏意料之外的,本以为他会说崇拜啊,恩德啊之云云一类的话,亦或者再说是为了饶城。总之会有些原因了。
此番一说,倒成了宿命了。
“听起来好像上辈子安排好的宿命。”易川夏摇头一笑。
“对,对,对,这个就是宿命!”司空追连忙点头,“就像你嫁给他,也许也是宿命呢。”
挤了挤眼,他又讪讪地笑了。
宿命?
易川夏在嘴里喃喃地念了两遍,也许司空追说得是对的,一切都是宿命罢。
“即是宿命,那本宫就更要留在此处了。”不知怎的,头脑豁然开朗了许多,若真是跟随司空追离开围河城,留他一人苦战,她怎心忍?若是不心忍,何不遂了心。
长袖轻轻一摇,嘴角泛笑,先一步走在了前头。
“不,不,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那那个,你一定要跟我走,南宫那家伙可不会善罢甘休的。”司空追一时犯了迷糊,怎么一转眼被人家给饶进胡同里了,待醒神过来,易川夏已经走好远了。
“娘娘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的。”傲玉冷冷给了司空追一句话才提起步子追上易川夏的脚步。
司空追一脸犯难,饶过来饶过去倒被她们主仆给饶进来了,“喂喂,你劝劝嘛,难道你想看着你主子死在这围河城了?”追上傲玉,一脸哀求模样。
“再说死字——”傲玉毫不客气地亮起拳头。
“好好好,我不说。只是那个——”司空追又指了指已经走远的易川夏,“如今我们都在危险境地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刚才已经说了,娘娘一旦决定的事,不会改变。她说不走,你再多费唇舌亦是无用。”傲玉这回冷静下来,也不再跟司空追抬杠,而是很认真地说道:“你若怕,你自己走!”
“谁说我怕死的!”司空追一阵恼,“罢了,罢了,大不了陪着你们死!肯定是我上辈子欠了那家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