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若兰是天真的,就像那张圆圆的小脸上,那纯真的明亮眸子一样。她竟跟一个很陌生的女子聊起了一个她深爱着的男人。
“人都是会变的。”易川夏忍不住亦是一声叹息,脑海里又浮现了第一次他在大庭广众下与女人亲吻的画面,那是初识。
那时的他,钱很多,脸也很白,典型的一枚纨绔子弟,谁会料到今时今日的他会荣登龙椅,如此气傲。
原来她易川夏也会看错的时候,摇头,不知是该苦笑,还是自嘲地笑自己。
随着她的一声浅叹,营帐里突然安静了。
两个本来陌生的女子,聊着一个她们都熟悉的人竟然不知不觉忘记只是刚刚才认识。
“瞧我,都说了些什么。”肖若兰一个晃神过来,讪讪地笑着,很是不好意思。
易川夏回应给对方的还是浅浅的笑容,“无碍。”
肖若兰心系着南宫潇寒,但易川夏心系的则是围河城的百姓,还有在鬼虎关奋战的他。
“你想离开这里吗?”两个相视而笑之后,又迎来一阵安宁,不过首先打破这份安排的还是肖若兰。
干净的眸子眨着,说了一句叫易川夏和傲玉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
“肖姑娘能让我们离开这里吗?”没想到首先激动的是傲玉,看她少言,但这三天她跟主子一样是在烈火上煎熬,她知道在这里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到时候恐怖主子一辈子都回不了东月了。
“傲玉——”易川夏的眼神一沉,似是浅浅地斥责挥退了傲玉,“不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是啊,此行,是为了拿七步归的解药。
如果逃了,只能功亏一篑。
傲玉垂了眸,退到一边上。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七步归的解药而来。”肖若兰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清楚,长长的眼睫眨啊眨的,在她的心里军国大事她并不太懂,但有些她是懂的,寒哥哥此番做太过残忍了,“解药我有,我送你们走。”
其实来时,她就这么决定了。
看到易川夏的那一刻,她就更决定了。
也许人与人之间有时候讲究的是缘分,反倒不计较那么多的因果了。
看到肖若兰从衣袖里取出的药瓶,易川夏几乎是喜出望外。不过一转念,还是对肖若兰有了几分堤防。
毕竟这是南昭军营,处处都是险情。
“你若送我们走了,到时候他定会怪罪于你。”一方面出于试探,另一方面也对这个小女子有几分关心。
“放心,再怎么怪罪,他不会要我性命的。”肖若兰摇了摇头,红唇一绽,笑得甜甜的,“其实我也有私心,我不想你留在这里。不然从今以后,皇上就不会再跟我多说一句话了。”
听着酸酸的,她很是无奈地埋下了头。
“你既知道如此,就不要管朕的事!”突然间,营帐外传来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比起从前多了男人的味道,但却少了曾经初识的那份轻松与调笑的美好。
帐帘子被掀开,终于那张并不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还是曾经初识时的那张脸,眉清目秀,嫩白的脸削长柔美,样子没变,只是干净羁迷的眼神里多了一抹属于帝王家的尊贵。
他一身的青衣,飘飘洒洒踏步进来,不过左肩稍有点僵硬,大约易川夏射中的那一箭不轻。他伤得颇重。
“皇——皇上。”肖若兰猛得一惊,转身,看到对方的那一刻,红唇微微张启,不知是惧怕,还是担心,总之娇小的身子有几分微微地颤抖。
南宫潇寒的长袖一摇,利落地从肖若兰的手里抢过了那只药瓶,紧紧攥在手中,表情似是温柔,“朕说过,不要管朕的事!”
肖若兰明朗的面孔立即沉了下去,好是无奈,好是怕恐慌,“可,可是!”
“没有可是,朕的事朕自己会处理。”南宫潇寒打断了肖若兰的话,那双清秀的眸里微微闪过一抹严肃,难得会在他的脸上出现的,“来人啊!”
随着一声命令,营帐外的南宫静闯入。
“把她带下去,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她出营帐半步!”这个声音撞在肖若兰的心头上是冷冷地,她整个身子微微一摇,紧接着肖若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紧扣住了他的袍角子,“皇上,寒哥哥,若兰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带下去!”南宫潇寒几乎是无声于衷,冷冷地像一根大柱子,纹丝不动,继续吩咐着南宫静。
南宫静也只能无奈地摇头,“肖姑娘,请吧。”
对待肖若兰,南宫静自然不能像对犯人,毕竟她肖承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