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危险,你不用搭上你的命!”没想到他刚一追上去,风怀轩就冷冷地冒出这么一句来。
“呵呵——”司空追听得一愣,呵笑了一声,“原来你是关心我,其实我知道你只是表面上的冷酷。瞧你,对你的小妻子是不离不弃,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是跟对了人。”
风怀轩突然一个回头,冷冷瞄了一眼司空追,接着又冷了语,无言。
“回饶城,战场不适合你。”两马齐跑了一小阵,风怀轩又丢下一句。
“战场是不适合我,但杀场适合我!”司空追难得的眼神一沉,“这些年我弃饶城不顾,四处逍遥,杀遍恶人。什么样的惊心动魄没见过,当杀手都不怕,战场上的几只乱箭还叫我怯了胆不成!”
“跟着朕,绝对没有你做杀手逍遥!”风怀轩猛得一顿神,两眼冷光如剑,飕飕杀来。
“早就知道了。”司空追哀叹一声,“谁叫我当初在梅园输给了你,我发过誓,只要能破我剑招的,我就跟随他为主,不再飘泊四方。”
风怀轩的唇角微扯,终于除了冰冷他的脸上有了多余的表情,“此去凶多吉少,你不后悔?”
“你是东月一国之君,你都不怕,我一身轻还能怕甚?”司空追一耸肩,说得可是轻松至极。
“呵——”风怀轩的唇弧拉得很长,这笑是冷的,但映着这蓝天白云却有些一丝美好。
也许在某些人的眼里这是冰冷的笑,但有些人的眼里却是那么美好,眼神又重新沉着了下来,一挥马鞭向远处的归南河渡驰骋而去。
“等我。”
司空追快活地声音响起,在围河城外的天际里映着河风飘向远处。
归南河渡有一渡河台,高三尺,宽三丈。
从前这里都泊般的地方,但如今船只无,却见营帐两三座。
日落黄昏,归南河外映夕阳,河渡台上困娇人。
自南宫潇寒命人给围河城送去消息以后,就带了几队士兵来了这归南河渡扎营。
一天黄昏落,又是一天黄昏近。
已经是第二天了。
若过了明日,风怀轩不来。南宫潇寒就会派人把易川夏送回昭城。从此,她便不得自由。
本来以易川夏的本事,想逃很容易。
但是南宫潇寒这回是下了绝招,他了解易川夏,以她的聪慧,想逃是易事。故用重兵将她看守起来,甚至命人搜去她身上所有的药物,包括那瓶“孔雀露”。想死不成,想毒杀了士兵逃走也不成。
不说别的,就是单单为她站岗的两名士兵就是江湖高手,以她的身手,敌一人可以,敌二人就有了差距。
若真是硬碰硬打起来,还未分出胜负,就会惊动大队人马。所谓一人难敌众,仅凭她和傲玉是敌不过南昭的千军之众的。
逃不可逃。
易川夏也没想要逃。
她要等,等到适合的机会,再另做打算。
这世上能真正困住她的有几人?
傍晚时分,她可以出来透气,但身边依旧有高手监视,这几日她已习惯了,并不理会,只在营帐外,站在渡河台上看着归南河,大河向东流,流向远处天际,水无尽头,她的人生可有尽头?
还有在鬼虎关奋战的他,可好?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忍不住地一声吟唱,微叹一声。
“娘娘——”傲玉轻轻唤了易川夏一声,这几日主子的脸上都没有过笑容,她看着也心疼。
“怎么了?”易川夏转眼,看着沉稳的傲玉,心中颇有几分愧意,“想着你跟着本宫,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不等傲玉回答,她已先一步道出了心思。
“娘娘这般说可要折煞奴婢了,这辈子娘娘在哪里,奴婢都愿跟随哪里。不论是贫穷还是富贵,娘娘都是奴婢的主子。”傲玉确实有些激动,但字字句句都透着真诚。
“苦了你了。”易川夏笑笑,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只化作这只言片语了。
“不苦,跟着娘娘就不苦。”傲玉说着,眼眶竟是红了一片,“只是,若皇上他真不来,娘娘岂不是要被困在南昭一辈子?”
终于她道出了心中所担心的那件事儿。
“放心,这世上还没人能真正困得住本宫的。”易川夏掏出了绢子给傲玉拭了拭眼角的泪,她的言语之间依然透着自信。
就算被困南昭,那就如何。
困得了她的人也未必困得了她的心。
“是吗?”忽然另外的一个声音撞破了主仆二人交谈的平静。
傲玉一个微微冷噤,转身看到一条素灰的身影飘来,南宫潇寒不着铠甲,不着龙袍的模样,仿佛还是从前的那个他。
只是一开口,味道全遍了。
清秀的眉宇间再没了从前的那抹淡泊无争,如此染了许多颜色,那是江山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