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肖姑娘暂时已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怕过几日才能醒来。”军医诊断完肖若兰,上前来战战兢兢地回答。
南宫潇寒终于停止了摆弄空茶杯,轻轻地放在几上,抬起手来摇了一摇,“知道了,下去吧。”
“皇上,那——”候在一边许久的南宫静终于开了口,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几日皇上去归南河渡,一直不让他跟着。
虽然不能知道具体情况,但回来的将士已告之于他。
没想到皇上为了一个女人竟做为如此之事来,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成了笑话。
所以他想问个清楚,但是一抬头看到南宫潇寒眼里的那股落寞,他突然打住了。
很难在他的脸上有这种表情,南宫静看一眼,还是把要说的话忍了下去。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南宫潇寒没有给予南宫静正面的眼神,始终他是望着帐帘子的方向,仿佛想把夜色看穿。“朕的心结了了,不会再有诸类之事发生。”说得很坚定,袖中的拳头也微微握紧了一握。
“东月皇帝和皇后难得真的?”南宫静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问道出了口,回来的将士们说东月皇帝和皇后掉入归南河中,怕是凶多吉少。
如此倒好,这战场他们一定会胜。
“他(她)不会轻易死掉。”南宫潇寒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坚定,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大将军先下去,明日准备攻战,势必要夺回围河城!”
他的眼里燃起满满地斗志。
“是。”南宫静欣喜,皇上并没有因为易川夏的死而消沉,这,这一定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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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归南河的水却是冰凉透顶。
无情的河水吹刷着他的脸颊叫他想迷糊都不可以,跌入湍水之中的那一刻他咬紧了牙关,不可以死在这河底被鱼龟侵食。
还有他怀里的女人更不可以死,紧紧地搂着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信念,拼命地游,拼命地游,与这湍流做斗争。
终于哗哗地水声消失了,周围是平静,平静地能听到风声,能嗅到花草之香。这里应该已经过了湍急之水,进入平流了。终于可以冒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气。
“夏,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竭力地托起她的身子,让她能呼吸清新的空气。
然,她却睡着了,很安静,除了脸上的水细细地流动着,其他都宁静得动也不静。
星辰照亮了彼此的脸颊,照亮了河边的幽草。
风怀轩拼命地游过去,抓住,攀着草蔓爬上岸。
易川夏身上的绳索并没有因为河水的冲洗而松开,反倒是热胀冷缩,系得愈紧,赶紧地替她松了绑,看她的手腕,已是片片青痕。
他的眉紧紧地皱了一下,冷漠的眉宇里却是深沉的怜惜,“夏,你再也不许离开我,再也不许。”
拥她入怀,紧紧地,再也不松开来。
只是她炙热的体温永远是叫他冰冷的脸有了慌意,赶紧地从怀里扶开,烫,滚烫地厉害。
这般高热!
“夏,醒醒。”一遍遍地呼唤,女人在他怀里睡得安详。
风怀轩凝神提了口内息,捉起她的手从她掌心灌入她的身体,只是体寒排斥,几试之下都失败了。
再转眼望四周,很陌生的地方。
此处应该离围河城有几十里路了,如此赶回围河城怕也来不急了。
人家?一定要找到人家,赶紧给她医治。
风怀轩支撑着快要虚脱的身体,抱起易川夏顺着河堤向前走,拐入了一弯又一弯,终于在半山腰处看到一点星火。
那里应该有人家。
“夏,你要撑着!一定要撑着!”风怀轩愈发揽紧了易川夏,尽量地贴自己的身体愈近。
只可惜,他全身衣湿尽,没有半点干处。
“你太傻——”依稀中,易川夏缓缓睁了眸,虽然眼皮沉重地厉害,但她醒来那一瞬看见得是他慌乱的神情。
在他的脸上何曾有过慌乱!
手伸起想要抚到他不知虚幻的脸颊,只是晃了晃,没了力气,又沉沉地垂下,声音也这样淹没了。
“为你傻一回,值得。”即使是朦胧中醒来,朦胧的几个字,风怀轩看着、听着心中也是无比的喜悦,笑了,笑是比这深山中的野花还要美丽。
他加快了脚步,直往半腰山去。
不知踩了多少荆棘,不知不知地太多,终于敲开了充满温暖的小木屋的门,出来迎接的是一个老太太,应有七八十岁了,人挺精神,眼神也尖。
深夜突然有人造访,她虽是惊讶,但更多的是好奇。
“婆婆,可否让我与夫人在此借宿*?”世间除了这老太太以外,大概没有见过堂堂一国之君,世人被称之魔君的风怀轩,在此,竟会是如此哀求。
深山之中,老太太难得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