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日,我已飞鸽传书给陈义将军,相信很快便有一支北暮军前来接应我们。到时候我们对南昭君来个左右夹击!”
易川夏盘膝而坐于草地之上,手挥木枝,神情自苦。
她全然不知,她身边的风怀轩眉宇间的冷沉之色愈来愈重,甚至眉头都拧成了结。黑潭之中不再是帝王的冷酷,取而代之的是满眼心疼。
他的冷就由“疼”而来。
“夏——”忽然他忍不住地唤了她一声。
易川夏这才回神过来,意识到风怀轩好像许久没开言发表意见了,“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是不是怪我越俎代庖了?”
“不是。”风怀轩的回答很肯定,突然眼眸一凉紧紧抓牢了她的手,“夏,你可是觉得劳累?”
“没有啊。”易川夏摇头,并不明白风怀轩此话是何意,“我精神好得很,怎会劳累了?”
抿唇笑得灿烂,为了证实如此,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很是快活地转了一圈,“你看,不是好好的。前日落水不过是受了风寒,你莫要担心才是。我可不是这么娇气的。”
风怀轩眼里的冷光还是紧紧盯着易川夏,眉宇的皱纹愈发深彻了。
“当真不信?”易川夏的眉头一挑,“不信我就——”也许她想说她身体很好,耍套功夫都可以的,只是话还未说完,动作还未舒展开来,就觉得眼前一黑,身体轻轻地飘起,跌落,那是一个很温暖的怀抱。
“夏——”风怀轩眼疾手快地将她拥入怀中,美丽的女子沉睡了再也不醒。
“娘娘——”傲玉惊得一颤,不知何故主子会突然晕倒。
“刚才不是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司空追也是一脸的窘然,眼神紧紧盯在风怀轩的身上,他一直未作声说话,定是晓得内情的,“这,这是怎么了?莫非你对她使了什么坏?”
风怀轩紧紧抱着易川夏,脸色也是异常难看,忽而他抬眸远眺,看一眼围河城里的狼烟,喉咙使劲咽了咽,似是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司空城主听令!”
这个声音很严肃。
一向吊儿郎当的司空追猛得一颤,顿了许久,左看看右看看,那些跟来的将士们也目光齐齐地落在他的身上。
饶城是东月属城,司空追就是东月的臣子。此时风怀轩以帝王口吻下令,他自也是不好反驳,怏怏单膝跪下,“臣在。”
“听朕口谕,司空城主代传,东方爻、关上飞立即停战,撤出围河、亮回二城,南征结束,三军即刻起程回国。”风怀轩字字铿锵,在这归南河畔荡漾开去。
此令一出,司空追大惊,傲玉也是惊讶不小。
眼看胜利在握,为何突然撤兵回国?
“喂——”司空追本想反驳,但风怀轩也是一个冷眼扫过来,那是不容置疑的威信。
“皇上,南征势如破竹好不容易攻下南昭城池数座,难道就此放弃?”司空追赶紧改了口,抱拳一握跪倒在风怀轩面前。
他难得一回的认真。
只觉风怀轩定是被河水呛坏了脑子吧。
傲玉亦是赶紧跪下相劝,“若是皇后娘娘清醒,定不会叫皇上放弃围河、亮回二河的,请皇上三思。”
“朕必须回国!”风怀轩给予的答案就只有这一句,同时低眸满眼怜惜地看着怀里的易川夏,那一刻则是深深痛楚,“若不回,朕失去的不仅仅是城池!”
“到底是什么意思嘛?”司空追不服,继续追问。
“司空城主不必多问,进城传旨即可!”风怀轩的话没有半丝可以动摇,“东方、关氏二将必须拔营离城,大军在东月边镜候朕!若有违圣意者,斩!”
字字冰冷,句句无情!
威严不容半点的动摇!
司空追虽是生气,但看风怀轩是动真格了,君令不可不为,“是,臣领命便是。”
东月历史上的第一次南征就这样结束了。
东方爻弃鬼虎关!
关上飞亦同样,弃城于北门离!
围河、亮回二城皆弃之,与南昭君的多日对决,就这样不了了之。
坊间关于东月帝突然弃南征的缘由很多,版本各不相同。
第一种是怕了南昭帝的千人精兵。
第二种是说是为了女人。
第三种是较为官方一些,说是以退为进。结束南征就为了以后更好的重创南昭。
而第三种传闻在日后的第二次南征中应验了。
七月初。
南征大军回国,与北堂墨在东月边境会合。
没想到弃南征,却让西征得到了一个历史意义的推进。
北堂与东方两军前后夹击,给驻在东月边境的西君军一个猛烈重创。西君大败,西门清扬乘乱逃走。
东月活捉西君大将,西君割地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