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自己在纠结什么?
竭力证明他始终无情?
呵呵——想到这里,易川夏总是想自嘲地笑自己。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地上是一片银白,好美。易川夏伸手想去捉那月影,却是扑了个空,绽唇一笑。
不知何时起,自己变得这么傻。
忽然窗外一条长影晃过,那身影有些熟悉,像风中的一片柳絮,轻盈如雪。
“出来吧。”易川夏的警觉性很高,一个优美的翻跃起身,抓了挂在床前的长剑拿在胸前。
虽是熟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料到,得不偿失。
“许久不见,你还是如此的美。”长影利落地跃窗而入,白衣如仙,潇洒*,依旧是俊俏的脸,迷人神魂的细眸,在东月边境大战中惨败的他,如今神情依然抖擞,不见半点靡态。
先前只觉身影甚熟,有些像他。
不料庐山真面相一出,果然是西门清扬,他一点没变,生得还是*倜傥,玉树临风,眉宇间神态安若,颇有男人味。
“果真是你,没想此处你竟也能寻来。”虽不知西门清扬来此何意,但易川夏并未太多惧意。
若他有歹意,早该下手了,不至等到被她发现。
“自然,你的味道在哪里,我都能寻到。”西门清扬的眼神犀利,回答得颇是*。
易川夏轻笑一声,已翻身下榻,取了披风披好,将对方上下打量一遍,道:“难不成你寻我,还是为了当日在南昭的那句话?”
“哪句?”西门清扬故作不知。
易川夏摆了摆手,知道他是做作,“不记得就罢了。”
“记得,自是记得。我说过,我想要的,一定会有的。”西门清扬眉弯一挑,眯眼清澈,“只可惜,我想要的江山,女人都得不到。”
易川夏绽唇一笑,故意挖苦,“怪你错过了时机。”
“是啊,败军之人何言勇。不论是江山还是女人,他都胜过我了。”西门清扬大叹一声,眼神迷离,那神态比起从前似少了一分执着之意,“其实我若想带走你,一如反掌!”
易川夏仔细打量了一番西门清扬,衣衫甚为整齐,不像误闯,毕竟这宅子隐瞒,想寻到此处不是易事,他应该仔细打听,计划周详,直闯她的小阁楼才是,“看来如今的你是不这么想了?”
西门清扬轻轻叹了一声,潇洒的面孔突然变得有些阴郁起来,摇了摇袖,很是自然地坐到了圆桌有,看易川夏时,神情依然是迷离,跟从前一样,“其实如果不发生归南河渡的落水事件,我也许今天来就会带你走了。”
“原来你也知道了。”易川夏讪讪一笑。
西门清扬自顾地倒了一碗茶饮尽,“强求确实不会幸福。幸好有南宫的前车之鉴,若是我再走相同之路,怕也是相同结果,你会宁死不从的。其实我今天来,只是想来看看你。”
“难道你不是想胁持了我去威胁他吗?”西门清扬从来不是省油的灯,出于国家利益,他有胁持东月皇后的机会是不会放过的,况且如今他兵败惨重,这等好时机错过了便没下次。
今天,他似乎泰然多了,又饮了一口茶,笑得十分深长,“是,我是很想。所以我进来这宅子做了好多次的思想斗争。终究还是下不了手,我不是南宫,我比他潇洒那么一点点。谁叫我喜欢你。”
一句喜欢你很直接,易川夏有些错愕。
“所以你不是东月皇后,我也不是西君皇帝。只是相识的人在此闲话家常罢了。是不是很有意思?”西门清扬抖了抖衣袖,又是起身来,负手走到窗前,任由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身上,颀长的身影真是好美,*侠客的神采就是此般吧。
月光里的人愈是清俊了,不知是这世道变了,还是西门清扬本身变了,亦或者说他从来没变过,潇洒忘为,利益为先,这才是他,“你潜入东月,莫非是为了西君进贡美女一事?”
“你果然聪明。”西门清扬摇头一笑,“我跟随进贡队伍而来,从此东月、西君将会誓不两立。也许从今以后我们再无见面机会。”
“确如此。”易川夏微微点头,从西门清扬狭长的细眸里还是捕捉到了一国之君痛失城池的苦涩。
西门清扬笑得诡异起来,“所以最后的机会我想成全你一件事。”
“你想做甚?”易川夏看到了西门清扬眼里的执着。
西门清扬负着手,仍然是像一个贵公子,像*侠客,仿佛对一切都不屑于顾,只有眼前这女人,“放心,我不会像南宫那样。”
语罢,绽唇笑颜的同时,长袖一挥,白衣洒洒,飘逸的就像仙人一般。
易川夏只觉鼻翼间一股异香袭来,不好,有迷香,她想运功逼毒,只觉身体孱弱,无从抵抗,眼前一切渐渐昏黄,烛火愈来愈弱,身体像秋风中的一片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