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之人,岂知局势变化;历史之间,自有轮回定数!
越是聪明的人,就越会对自己身处的环境进行思与预测,很多时候就连其本身都有可能被算计在内作为一个因素。√
所以说三国是个大时代,在两汉四百年的文化历史积累沉淀之后,流传下来的终将会是令后人敬仰的良谋猛将!
正因为这样,那段三国才是后世无数人向往的阶段,终究是怎样的大势,后人也只能凭空臆想罢了!
贾穆出了廷尉就直奔李儒的府邸了,他并不是去劝谏李儒的!
深冬的季节,长安的天气也是分外的寒冷,地处西北地区,当然也是寒流颇为照顾的地方!
今年的长安,冬天似乎来得更深了一些,似乎是应寸这句话一般,一阵乌云飘过之后,天空竟瑟瑟的飘起了雪花。
雪花来得很突然,一阵冷气之后,竟这样突兀的降临了,并不曾与谁打过一声招呼,只是这样随意的下着!
贾穆紧紧过了一下身上的裘袍,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苍穹之上细细密布的雪点竟仿若繁星一般,星罗棋布、晶莹闪烁!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时候确实不得不让人感叹,就连这一场本该给人带来严寒的变化,竟也会让人有些许的愉悦之情!
宽阔的街道之上来往的行人在感慨一声,冬雪的早来之后,也加快了行动的步伐。
只有那些顽皮的孩童,仰着俏脸对着天空,大声的呼喊:“让雪花来的在大一些吧!”
高兴之余的小孩,已然围绕着街角,追逐嬉戏起来,浑然没有丝毫的寒意,一瞬间,街道的某些地方竟有了喜气的氛围!
贾穆看了眼面前的孩童,也会微微一笑,多么天真无邪的年纪,只是再也回不去了。随即低着头,加入了疾步人群的节奏!
抖了抖身上的落雪,贾穆在是从的引领之下,来到了李儒的书房之中。
冬天的严寒,此时的李儒已然裹起了严厚的裘衣,当下的书房之中,也升起了火炉,室内温度的聚拢使得李儒此刻面色也颇显得有些红润。
看着稍微有些生机的李儒,贾穆嘴角一笑,依礼对着李儒躬身之后,就围着火炉烤起了火来了。
李儒自然不会怪罪,此时他俨然已经把贾穆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了,嘴角擎着笑意,李儒轻声问道。
“伯齐,此时冒雪前来,所为何事啊?”
贾穆自是咧嘴笑了笑,悠然道:“前番先生嘱托已经完成,当下学生自然是来领赏的!”
“呵呵呵”李儒闻言,笑指着贾穆,也是欢然道:“你这皮赖子,当年你与我惹下那许多祸事,怎不见你领罚呢?”
闻言,贾穆也是愣,随即也是傻呵呵的直挠头,朗然道:“那咱么就算扯平了!”
李儒也是戏谑的瞥了贾穆一眼,轻声道:“哼哼,算扯平了!”顿了顿接着道:“说吧,此时来此所为何事?”
贾穆见状便也不再说笑了,当下先是郑重一礼,接着凝声对李儒道:“先生,学生去廷尉见了荀公达!”
闻言李儒拿着书简的手也是一顿,默默地抬着头盯着贾穆看着。看着李儒的表现,贾穆便接着说道。
“学生疑惑,为什么山东士人会如此执着于刺杀董公?”
“权势吧!”李儒简略的答道。
“可为何原先与洛阳之时不曾作祟,眼下为何会如此猖獗?”贾穆紧追不放。
此时李儒也不解释了,缓缓的放下手中的书简,就这样默默地看着贾穆。
贾穆接着说道:“先生应该也明白,此刻的董公已然不再是当初的西凉董仲颖了!况且如今诸将领兵在外,仅凭先生已然难挽大厦将倾了!”
贾穆说完屋内静默了很久,李儒也没有呵斥、更没有恼怒,作为智者,贾穆看不透的局势他早已明了了!
可是看的通透又能如何呢?有时候他倒是宁愿自己没有这份睿智,什么事情都看不透,或许会活的更有乐趣一些吧。
李儒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嘴角含笑,在贾穆看来着实为一种无力回天的惨笑,幽幽吐言道:“伯齐,回吧!”
当下贾穆闻言却是一愣,随即愕然道:“老师?”
“不必多言,士不能为主分忧已然大过,又岂能遇难思危呼?”
贾穆闻言当下一怔,愣愣的看着李儒也说不出话来。最终也只得,默默的退出了。
贾穆离开了李儒的府邸,兀自的走在落雪的街道之上,浑然不顾鹅毛的大雪覆盖了自己的裘袍。
突然之间,贾穆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深深的触动了一下,到底是什么?
一时半会却根本说不上来。李儒,西凉边陲的一个落魄文士,幸蒙董卓看中,才有远赴中原一展平生所学的机会。
曾经的风光无限,曾经的万人敬仰,甚至天下寒门士子的比照对象,在面对主上的堕落,最终也不曾轻言放弃!
或许这就是气节,或许这就是气魄,仰或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