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禾府里看了半天，四周静悄悄的，飘浮着的全是祥瑞之气，哪里有半分鬼怪气息。

可她又分明见着那红衣女鬼躲进了禾府之中。

半晌，姜湄轻笑出声，拂袖而去。

姑苏城再次陷入沉寂之中。

另一头，菀草正跟着何思齐在城中游走，神色颇为焦急，“湄姐姐是在与何人斗法，动静这么大，都快把姑苏城的天都掀翻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打不打得过那人？”

小姑娘喃喃自语，毫不掩饰的担忧。何思齐转头看她，月色下，她的眼底一片澄澈。

她确实是误入凡世间的精灵，纤尘不染，赤子之心人心之所向，便忍不住想要去护她。

半晌，何思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别担心，姑娘不会有事的。”他抬头，望了望天，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菀草，你为什么想要报恩？”

菀草嗯了一声，语气上扬，反问道：“那你呐？你为什么也要报恩？”

姑苏城上的夜空，阴风渐渐散去，菀草知道姜湄应当是把那人打跑了，便转身往姜府走去，“我听九娘说，你本就不必报恩的，可是为何要留在湄姐姐身边？”

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心中执念，也许是因为不解轮回的意义，又或许只不过是他不愿入轮回，便想找个人庇佑。

他的这一生，太过短暂，却尝又尽苦楚。年少多病，一腔热血，满腹才华，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这样的轮回又有何意义？

何思齐嗤笑一声，跟着菀草往回飘。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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