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厚恩,末将感激不尽,末将有什么身份。能坐在主上身边最上首的位置?”
关于位置的事情,昨日她坐在甘予玄下首,众将最上首的位置后。军州中众将和何意就此和她议论了好一会儿,正式通告她要守规矩。勿要僭越。
赫连曼秋开始头痛。扶额想着,古代太麻烦,一个座位而已就有如此多的礼仪规矩。让她情何以堪?
她抬眼,盈盈眼波中略带笑意,秀眉微微一挑看着甘予玄。
甘予玄该明白她的意思。如果不明白。枉她如此重视这个人。
“少将军此言何意?”
开口的仍然是白鹰羽,赫连曼秋看了白鹰羽一眼,这个人难道是传说中的代言人。代替甘予玄说话表现的形象大使吗?
脑海中飞过一只华丽的鹦鹉。啾啾学舌。悲剧啊,这个人可能也颇有才华。结果在甘予玄的帐下,就沦为学舌鹦鹉。代替甘予玄说话了。
甘予玄的确需要一个代言人,不可想象甘予玄能亲自说出这些话,有失他大将军擎天侯的身份。
“赫连擎宇无官无职。乃是主上治下的白丁而已,看起来擎宇在这里多有不妥,意伯,抬我回去。”
“是,少将军。”
何意在大厅外答应了一声,逡巡着在大厅外偷窥甘予玄的脸色,不知道这位大将军是什么意思。
“擎宇暂时代替赫连山将军的职位,可坐此位。”
“多谢主上。”
赫连曼秋淡笑回了一句,不客气地等人把她的躺椅放在甘予玄下首右边最上方的位置,目光淡如云烟,从甘予玄手下众将的脸上扫过。
不屑、轻蔑、藐视、鄙夷、怜悯、愤怒……
众将脸上隐隐有各种情绪,谁也不敢出声,唯有白鹰羽一脸文雅笑意,似毫不在意她坐在他的上位。
“如今军州破败不堪,将士伤残折损严重,百姓流离失所,未知少将军有何高见?”
白鹰羽率先发难,淡雅微笑看着赫连曼秋。
“主上乃是军州之主,素闻主上英明神武,仁德宽厚,爱民如子,爱兵如子。如今军州乃是主上治下,一切皆遵从主上吩咐,擎宇不过一介无知少年,何敢置言。”
清冷笑意如霜似雪,浅谈地挂在赫连曼秋的唇角。
军州城乃是空城一座,唯有无数伤残将士,流离失所的百姓,破败一座危城。粮草无几,钱财一空。
上有军州城需要尽快修缮,恢复原样抵御外地,下有伤残将士急需医治,百姓需要救济,民居亟待整修……
无良笑意,勾勒出上弦月优美弧度,略带青白失血的唇色,娇弱不胜,风中梨花般令人怜惜。
甘予玄对赫连曼秋没有怜惜,眸子幽深无底,深夜般无尽,看不透他眼中心中的情绪。
陈宇阳众将的心,都提了起来,偷眼看着甘予玄和赫连曼秋的脸色表情。他们有些不懂,为何这位少将军,一再触怒主上,主上是否会继续容忍,不加责备?
“少将军,某所知主上进城之前,府库虽然所余有限,却并非一空。主上入城后,府库一空,粮草金银财物,皆发放与军州将士百姓,未知少将军行此事,是何用意?”
“哦,不曾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赫连曼秋开始装傻,谁规定她一定要知道白鹰羽是谁的?
“某白鹰羽,乃是主上帐下文士。”
白鹰羽脸上笑容一僵,还有人不知道他白鹰羽的大名吗?
甘予玄帐下唯一身着文士衣衫,且无半点官职功名在身,又可以代替甘予玄说话的人,唯有他一人而已。
“白鹰羽,什么人啊?”
赫连曼秋眨动纯洁无辜的眼睛问了一句,让白鹰羽憋成内伤,暗暗咬牙。就算赫连曼秋不认识他,听了他的名字,还不知道他是谁吗?
这位少将军,怎么可能没有听过他白鹰羽的名头?
忽然,白鹰羽笑了起来:“某本是籍籍无名之辈,少将军不知道也是有的,未知刚才某的问题,少将军作何解释?”
“白鹰羽,我有必要向你解释吗?”
一句话,让白鹰羽白皙的脸从白变红,红变紫,紫变青,霓虹灯一般地变化了几次。
“嗤嗤……”
隐隐有压抑的低笑,从众将中传了出来,都憋着笑深深低下头去。
尤其是甘予玄的部下,脖颈都快低的折断了,白鹰羽到底是他们这边的人,主上素来倚重的人,他们不好被白鹰羽看到他们在偷笑。
陈宇阳无奈低低地咳嗽了两声,提醒赫连曼秋莫要在甘予玄面前过于失礼,虽则主上不会和一个伤重卧床不起的少年计较,但是未必不会放在心里。
“主上有何垂询,擎宇不敢不答,未知主上有何垂询?”
赫连曼秋一句话点明自己的态度,暗示甘予玄,你想问什么自己来问,让别人来问,抱歉,不奉陪。
明知有些话,高贵如擎天侯的甘予玄,无法问出来,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