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你跟爷有多久?”
“禀主上,属下侍候主上五年了。”
“是五年三个月。为何要私自听从白鹰羽的挑唆?”
“属下知罪,属下再不敢了,求主上开恩。给属下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见白鹰羽出去受罚,血剑不再说什么求主上赐死的话。跪爬几步到了甘予玄的脚下。伸手抱住甘予玄的脚:“是属下糊涂,属下的主人唯有主上,不该受他人挑唆。背着主上私自行事。是属下大意,跟在主上身边太久,蒙主上庇护。忘记了该随时保持警惕之心。主上。求主上息怒。”
甘予玄微微轻叹,低头看着血剑:“血剑,你和白鹰羽不同。你乃是爷身边最为贴身心腹之人。只接受爷的命令。”
“是。是属下一时糊涂,再不敢了。恳请主上息怒,重重处罚属下。”
“昨夜那个人。你看出什么?”
“属下看那个人轻功卓绝,身形矮小纤细,若非天生就是未成年。当时属下离得他们颇有一段距离。暗夜之中看的不是很清楚。似乎是那个人用了什么暗器,击倒了前面的那个刺客,又设下了机关埋伏,阻止属下继续追踪。”
血剑将深夜的事情详细地回禀,低头跪伏在甘予玄的脚边,心中忐忑不安。
甘予玄目中闪过一抹精光,那个人竟然也能猜测到刺客还有一个人,发现那个刺客藏身之地,更在追踪途中,设下陷阱埋伏,此人非同小可。若是能得到这样的人在身边,更胜过魔刀血剑。
“如此人才,难得,可惜。”
血剑惭愧无地,低声道:“属下无能,恳请主上赐罚,是属下太大意,自以为是,坏了主上大事。”
“赫连擎宇会武功,此事你有何确实证据?”
“属下派出的人,亲眼看到有一个身材矮小纤细的黑衣人,从赫连擎宇的房间窗户钻了出来。他自以为做的隐秘,却不曾想到属下派人在远处监视,盯着他。能从赫连擎宇房间出来的人,身材和赫连擎宇相仿,还能有何人?此后何意去了赫连小姐门前,说了几句话就回到赫连擎宇房门前守护。”
甘予玄微微眯起眼,沉思片刻,那个从赫连擎宇房中钻出的人,真的会是伤重不良于行的赫连擎宇吗?
若是如此,那个十四岁的少年,心机之深沉,能忍,非常人可及。
“此后再无人进入赫连擎宇的房间,直到主上去了后宅,赫连擎宇在赫连小姐的房中回话。”
“抬起头来。”
血剑惶恐抬头,微微垂着眼睑,不敢直视甘予玄的目光。
甘予玄盯了血剑片刻,忽然伸手向血剑的脖颈捏了过去,血剑身体一颤,不可抑制地战栗起来,咬牙闭上眼睛。
甘予玄修长的手指,挑起血剑的下巴,低头看了片刻:“出去领五十鞭,跪到天黑。”
血剑楞住,他刚才以为主上会亲手掐死他,不想责罚和白鹰羽一般无二。
“主上……”
“虽然太轻,且给你机会将功折罪,再莫要犯错。”
“是,属下再不敢犯错,叩谢主上恩典。”
血剑磕了几个响头,跪着退出大帐,也自行脱掉衣服,露出上半身,匍匐于地恭候鞭挞之刑。
身边沉重响亮的鞭挞声不觉悦耳,血剑双手支撑在地面,有两个人走到他身边左右,微微躬身道:“血大人,这就动刑了,您挺住。”
“请。”
血剑低声说了一句,咬牙握拳。
“啪……”
一声响亮的鞭子声响过,血剑脊背上留下一道红肿的鞭痕,向外渗出血水,高高地肿胀起来。
白鹰羽咬牙勉强开口道:“血大人,是白某连累了大人。”
“白先生言重。”
二人都不再说话,低头用双手支撑在地上,承受鞭挞之刑。这座军营,乃是甘予玄的亲兵卫队,心腹之人,因此甘予玄才会到这里处罚血剑和白鹰羽二人。
响亮的鞭挞声不绝于耳,开始二人还能勉强忍住不叫,十几鞭子实实在在地狠狠抽了下来,二人都有些忍不住,闷哼起来。
二十几鞭子下去,那些执行鞭挞的人谁也不敢手下留情,主上亲自处罚的人,他们怎么敢作弊,执行后,主上是要亲自验看的,他们敢作弊欺瞒,是同样要承受重罚的。
“啊……嗯……”
压抑而沉闷的痛呼,从大帐外传了进来,甘予玄神色不动,身在军中,执掌二十万大军,违背军令者,立即斩杀。鞭挞刑罚在军中,是最常见的刑罚,五十算多了点。
不多时,五十下鞭挞行刑已毕,有人把二人从大帐外拖了进来,扔在大帐中,请甘予玄验刑。
血剑挣扎着摆脱了拖曳他的人,自行跪爬向前几步,低头叩拜:“属下谢主上恩典,谢主上不杀之恩。”
他低头匍匐跪于地,恭候甘予玄验刑。
白鹰羽被一路从大帐外拖了进来,几乎昏厥过去,被泼了井水,勉强支撑着匍匐跪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