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曼秋很在意何意,何意是她到这里后看到的第一个人,第一个对她关心。不求回报一心一意对待她的人。
那个有着一张狰狞刀疤脸的大爷,是真的关心她,爱护她。待她和女儿一样,让她经常想起她的父亲和母亲。
每一次。是何意亲手给她端来饭菜。甚至喂她吃饭。给她穿鞋袜,亲手侍候她,只是为了避免暴露她的身份。让别人发现她这个少将军是个假冒的。
没有何意,她这个少将军的身份,也不可能一直隐瞒到现在还不被甘予玄得知。府邸后宅中。也唯有何意和狄庆峰才真正知道她的身份。还有就是赫连山身边的两个亲兵,才知道真情。
她不知道甘予玄在如何为难何意,却不想继续让甘予玄为难何意。
“主上。末将向主上请罪。恳请主上开恩宽宥。”
赫连曼秋想了片刻。也没有想出来怎么能让甘予玄放了何意,在这里。在这个大衡皇朝,甘予玄是主子。是军中主将,即便是要杀了何意,也无人敢多说一句。
“噗通……”
赫连曼秋双膝重重从轮椅上落了下去。跪在大帐外:“主上,求主上赐见,容末将回禀。”
“擎宇有何罪?”
静默了片刻,大帐中传出甘予玄淡漠的问话,他听到赫连曼秋跪在大帐外的声音,在军中众人面前,那位少将军还是明白什么事情不能做,什么话不能说,该对他保持如何的恭谨敬意。
“主上但有垂询,末将万死不敢欺瞒,望求主上明鉴赐见。”
大帐恢复了宁静,甘予玄的部下们默默看着赫连曼秋跪伏在大帐外,有更多的军卒从大帐和各处聚集了过来,笑吟吟地看着赫连曼秋匍匐跪拜在大帐外请罪。
赫连曼秋身边的亲兵,都一起跪在赫连曼秋的身后,深深低着头。
“擎宇是真的知罪了吗?”
“是,末将知罪,恳请主上垂怜宽宥一二。”
“传。”
归尘得到甘予玄的示意,扬声说了一句,赫连曼秋扭头看了轮椅片刻,大好的轮椅生涯,从今日起就要悲催的结束了吗?
“来人,推少将军进来。”
有人应声,甘予玄的隐卫出现在赫连曼秋的身后,赫连曼秋秀眉微微轻扬,最终还是双手在地上一个支撑,身体飞回到轮椅上。既然那位大将军要别人推她进去,她只能继续轮椅的生涯。
何意恭谨地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赫连曼秋进入大帐就看到何意匍匐在甘予玄的脚下,额头碰触地面,背后的衣服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
“主上,赫连擎宇拜见主上。”
她俯身从轮椅上跪了下去,跪在何意的身边,低头轻声道:“求主上开恩赦免意伯,求主上息怒,末将服罪。”
“何意,出去跪在大帐外。”
“是,末将谢主上恩典。”
何意跪爬退出大帐,在大帐外不远处跪伏在地,低头盯着地面。今日主上不曾处罚他,只是罚跪是最轻的处罚,实在不算什么。
赫连曼秋跪在地上,身躯笔直微微低头,盯着甘予玄肋下的万人斩做了一个鬼脸,被俯视的甘予玄看在眼中,哭笑不得。这个小子,就吃定了他不会重重处罚他,到了这种时候,还敢如此。
“放肆!”
冷声轻斥了一句,赫连曼秋幽怨地抬眼看着甘予玄,嘟起失色粉润的唇:“主上,末将还要给主上的盛宴准备佳肴,能不能等末将准备妥当,再来跪在主上面前请罪?”
甘予玄幽深寒洌的眸子盯住赫连曼秋,让赫连曼秋心中一震,这个男人的威仪果然不凡,看到这样的甘予玄,她也不由得从心底哆嗦了一下,小命就捏在这个男人的手心呢。
“爷看你不曾想明白,你有何罪。”
赫连曼秋急忙低头拜了下去,再抬头用自以为最无辜,最纯洁的眼神去秒杀甘予玄:“主上,擎宇知罪了,不该在主上面前有所隐瞒,对主上不敬。主上,看在末将年幼无知的份儿,宽宥末将一二吧。”
“说,你有何罪?”
掰着手指头,她开始想自己的罪名,看起来今日不说明白,这位主上是不肯放过她的。
“主上给末将定什么罪名,末将敢不承受。”
她跪在地上有点委屈地说了一句,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甘予玄,就不信他一个大男人,大将军,一定要为难她一个孩子。
“擎宇,你以为如今的你,有资格留在爷的身边做大将吗?”
听了甘予玄这句话,赫连曼秋立时挺直了身子,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迎视甘予玄的目光。是的,不配,她若是用赫连擎宇的身份作出什么,甘予玄可以不计较,但是若想留在甘予玄的身边做大将,却不能如此。
军中军规森严,不是她可以开玩笑的地方。
“主上,末将知罪,从此时起末将再不敢有丝毫轻忽。末将对主上多有隐瞒,恳请主上赐罚。”
“你都对爷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