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曼秋装嫩,在这个强势的人面前,她还是多装傻的好。
纵然今日甘予玄看透了她的用意。只要她不说,这个人也该不会特意点破,她就装作是冲动失言。别人也拿她没有办法。经过今日的事情,甘予玄的那些部下对她心中的恨意和不满。该是消除了许多。
或许那些人。会以为她年幼无知,将所有不满和疑心,都消除掉。
唯有眼前这个男人。是能看透她一些的,也只是一些而已。
“赫连山阵亡被敕封,赫连家唯有一对孤儿年幼儿女。皇上可以下恩旨。招你们进京赐予恩宠,留在京都。”
“圣旨上要末将做军州代理守备将军之职,去了京都又算什么?”
“你也知道是代理。”
“擎宇。休要在爷的面前装傻充愣。爷身边不需要这样的人。更不想看到你敢在爷面前玩小聪明!”
甘予玄神色不动,淡淡看着赫连曼秋。若是皇上降旨,他也无法阻拦。毕竟这天是大衡皇朝的天,是皇上的天下。即便是他,皇上若是下旨召见。他也唯有尽快去京都觐见。
“末将如何才能不去京都?”
“擎宇不想去吗?去了京都,让天下人得知擎宇的惊世才华,高官厚禄,皆在眼前。若蒙的皇上宠信重用,太子爷器重,日后擎宇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低沉的语调没有丝毫情绪,带着北疆夜晚暮春淡淡的寒意和淡漠,从赫连曼秋的耳边掠过。
“主上,擎宇惟愿追随在主上的左右,宁愿留在主上身边做一名小卒,也不愿去京都。”
“擎宇不想去,当有办法不去,想去,爷也不阻拦。”
幽深无底深潭般的眸子,漠然看着赫连曼秋,如玉容颜带着霜雪般的颜色,磐石一般没有波动。
“主上说的是,擎宇知道该如何做,万死不敢辜负主上厚恩。”
赫连曼秋躬身向甘予玄施礼,抬头笑道:“或许此事,辰王殿下是愿意出力的。”
甘予玄薄薄的唇微微翘起,深深看了赫连曼秋一眼:“切莫生出异心,爷能让你活,就能让你死!”
“主上何必多疑,末将如何做才能让主上明白,末将对主上忠心无二?”
“下去休息吧。”
甘予玄闭上眼睛,此时辰王在军州,很多事情辰王会如何做,他心中有数。圣旨之事是他先行一步,定了军州,但是若辰王上书有密信去京都,未必就不会生变。
“主上,您是不会让某些不该去京城的消息,到达京都的吧?”
说完这句话,赫连曼秋笑着推门而去,回手关闭房门。
甘予玄蓦然睁眼,凤目中射出凌厉的光芒,久久看着门口,纤细的身影消失,唇角忽然高高翘起,露出一抹略带寒意肃杀的笑容。
那个小子,是能揣摩到他心意的,被他一句话点破,在他的面前不在装傻,很好。却不知,下一步他会做什么,如何让辰王放弃要招揽他的心?
辰王一日不离开京都,所有从辰王手中送出去的消息,若是他不许,就没有一条能到达京都。北疆是他的地盘,即便是贵为辰王殿下,也休想从这里送出去他不允许到达京都的消息。
只是辰王终究不会久留,回到京都的时候,那些消息还是要带回去。
目光沉暗明灭,辰王是否能回到京都,却是要看另外一个人,肯否让辰王平安回去。这件事,不需要他亲手去做,更不能在北疆让辰王有丝毫闪失,否则无法对皇上,对太子交代。
有一个人,是最不想看到辰王回到京都的!
次日,赫连曼秋带伤去拜访了辰王,那位自称黄碧痕的公子,她装作不知道辰王身份,仍然和辰王称兄道弟。
“擎宇的伤,可是要紧?”
“没有大碍,不过是皮肉之伤,休养些时日就可以痊愈。今日小弟登门,一来是谢过兄长赠药,二来是向兄长赔罪,不想圣旨会在昨日到了军州,更不想会因此触怒主上,被主上处罚,怠慢之处,尚请兄长莫怪。”
“擎宇言重,爷听闻擎宇旧伤未愈,不良于行,不想如此大将军还要处罚你。今日略备酒菜,擎宇身上有伤不能饮酒,就留下用饭吧。”
“叨扰兄长。”
赫连曼秋神色莫名,眸子中似隐隐有着不满,却难以开口。
辰王没有问赫连曼秋为何被甘予玄处罚,圣旨前脚到,后脚赫连曼秋就被当众掌嘴鞭挞,无论理由是什么,都足以令这位从未受过这般处罚羞辱的少将军,还有军州将士们愤慨。
他昨日打探了很久,一直到今日也不知道赫连曼秋到底是为何被甘予玄处罚。
外间传言,赫连曼秋出言无状,冒犯了大将军威严。
外间传言,不足深信,那位大将军也不是会因为一位少年出言无状,就如此重罚,当众折辱处罚赫连少将军的人。
到底,昨日圣旨刚刚到军州,刚刚接过圣旨,转身就处罚赫连擎宇,到底是说不过去,对皇上颇有不敬之意。然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