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到了如今主上还是不信末将对主上的忠诚,却不知末将要如何做。才能赢得主上的信任?”
“爷看不出,你有何必要对爷如此忠心。”
寒洌的语调,冰霜容颜凝结重重冰霜。甘予玄不给赫连曼秋一点面子,径直将话冷冰冰地扔给赫连曼秋。
赫连曼秋扶额。是这话。面对天潢贵胄的皇子辰王,备受皇上和太子爷宠信倚重的皇子,她没有选择去抱辰王。而是诡异地回来找甘予玄,这实在有些令人难以理解。
甘予玄的权势再大,手握兵权。到底也是大衡皇朝的臣子。见到辰王也要恭敬施礼,以臣子自居的。
“主上……”
赫连曼秋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地看着甘予玄。说起来真是不好解释。她跟着甘予玄的最大原因。是因为这张过于像那个人的脸。即便不是如此,她也未必就会去选择辰王。论气度胸襟,她感觉那位辰王比甘予玄还是差了一筹。
同样心机深沉。腹黑皮厚,辰王表面温润如玉,这样的男人是很可怕的。她看不透辰王会做出什么事。
那样的男人,为了达成目标,可以如一套毒蛇般,静静蛰伏在黑暗中等待很久。多少年来,辰王能赢得皇上和太子的宠信器重,明明是野心勃勃,却令最高位置上的那个老家伙,令太子对他不起一点疑心,真可谓是心机似海深。
甘予玄不同,她至少知道有什么事情是甘予玄绝对不会做的。
“主上,末将是该说实话,还是该说好听的话。”
“欺瞒主子是何等罪过,可是要爷提醒你?”
赫连曼秋把一张小脸皱的苦瓜一般,抬眼用澄澈的目光看着甘予玄:“末将至少知道主上会在何时对末将有杀心,何时不会,末将知道主上绝不会苛待军州将士和末将。但是,末将不知道辰王会做什么事,他的心太黑,黑到令人看不透。末将如果跟着他,很可能有朝一日,连骨头都会被他吞下去,或者扔掉喂狗。”
一番话,让甘予玄扬起剑眉,冷声呵斥:“说话还是如此语无伦次,不知所谓,昨日罚你是太轻了吧?”
赫连曼秋身子一哆嗦,怯生生地看着甘予玄:“主上,也唯有在主上面前,末将才会直言,主上莫怪。是主上说要末将实话实说,要不以后末将在主上的面前,都用好听话来应对就是。”
“你不妨一试。”
看到甘予玄威胁的目光,赫连曼秋缩起身子,蹭到甘予玄的面前拉住甘予玄的衣袖:“主上,莫要动怒,您是知道的,我在主上的面前说话总是没有顾忌。”
听得赫连曼秋如此说,甘予玄的目光柔和了一瞬,脸色也不再冷峻:“擎宇,安心在爷身边呆着,爷不会亏待于你。”
“这本就是末将求之不得之事,惟愿一直追随在主上身边。”
甘予玄伸手在赫连曼秋的手背拍了一下微微一笑:“以后没有人的时候,爷准你僭越无礼,你知道该如何把握,莫要再如昨日一般,有些话在何时都不可说。”
“是,末将再不敢了,主上明白末将心意,末将夫复何求。”
“回爷一句话,休要有半个字的谎言,为何愿意为爷效忠,留在爷的身边?”
“主上英明神武,天纵英才,俊朗无匹,神机妙算,用兵如神……”
赫连曼秋笑吟吟地扳着手指头说了起来,谄媚之词从她口中滔滔不绝,也不嫌肉麻,说的认真麻利,甘予玄的脸微微一沉,看到赫连曼秋的模样由不得失笑,斜了她一眼。
“主上,别人对末将好,是为了末将的才华,想利用末将。”
“爷对你好,也是如此。”
甘予玄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句,冷冷看着赫连曼秋,赫连曼秋颓丧地缩回到轮椅上嘀咕:“可是末将知道,即便是末将一无所长,主上也不会苛待末将,仍然会保证末将衣食无忧,庇护末将。”
这句话,让甘予玄心中一动,微微抬眼向帐篷门口望了过去,若眼前这个少年一无所长,他会如何?
淡笑了一下,若是那样他也会如赫连曼秋所言,令他衣食无忧,可以平安度过余生。
“爷身边不留无用之人,少在爷的面前巧言令色。”
赫连曼秋笑着看了甘予玄一眼,转身向床走了过去,她忽然发现,大帐中还是有两张床,她的脚不知不觉就走到甘予玄的床上,径直趴了下去,远山清新的味道,钻入她的鼻孔。
甘予玄盯了一眼赫连曼秋留在桌案上的银票,十万两,辰王的见面礼,果然是大手笔。他回眸看了一眼慵懒趴伏在他床上,脱了鞋子抱住被子,将身子用他的被子包裹起来的那个少年
好一会,他没有看到赫连曼秋再有动静,睡着了一般。
那个小子,一向是最爱财的,连生意都去插上一脚,今儿是怎么了?怎么把一沓价值十万两的银票,就如此献给了他。记得连从山贼流寇手中抢来的银两,那个小子也是一文都不肯拿出来,扣下自用。
这十万两,虽然不能算是太多,也是一笔巨款,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