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予玄也没有想到,第一个出来的人,会是仲达。军州旧部。他以为,军州这些将军们,谁也不会出来。冷律王的场,以此向他表明态度和忠心。
“臣久闻殿*边高手如云。多有彪悍勇武将军。恳请殿下派出身边的武士将军,臣愿领教几招。”
仲达此言一出,律王的眸色更加阴沉。阴冷地盯住仲达。
这个人,是在当众驳他的颜面,分明颇有几分不把他放在眼中的意味。要和他手下的人较量。这是要给他难堪。
“放肆。仲达,如何敢在殿下面前失礼!”
甘予玄冷声呵斥了一句。
仲达急忙撩衣单膝跪地,深深低头:“末将知罪。请主上恕罪。末将是粗人。素来知道殿*边多有骁勇武士将军,因此出言没有考虑。若是殿*边没有人出来和末将较量。末将也不敢强求。”
这番话,让律王阴阴地笑了出来。如果今晚他不派身边的出去,就是怕了仲达。贵为皇子,几时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无礼嚣张。
“大胆。还敢多言,还不向殿下谢罪。”
“是,臣知罪,臣乃是粗鲁武夫,不懂规矩请殿下恕罪。”
仲达向律王低头行礼,神色中却是带出桀骜不驯,目光从律王身边那些人的身上扫过,略带不屑之色看了一眼,才缓缓地低下头去。
“殿下恕罪,他们这些人都是武夫,素日在战场征战的人,心直口快,冒犯殿下之处,臣这里向殿下谢罪。”
甘予玄没有怪罪仲达的意思,明白仲达此举是在折律王的面子,向他表示忠心。
“擎天侯多虑,本王岂会为了些许小事怪罪仲达,久闻仲达将军乃是猛将,你们谁出去陪他过几招,也好学几招回来,免得让别人说本王身边都是废物!”
律王的话,已经是极重,律王身边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次出去和仲达较量,赢了是最好的,千万不可输给对方。
赢了仲达,甚至是重伤了仲达,都不算什么,律王必然有厚赐。但是一旦不是仲达的对手,当场律王或许不会说什么做什么,回去必定是死路一条。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仲达的身上,算计着自己对上这位北疆有名不要命的猛将,有几分胜算,不由得都踌躇起来。
“怎么,本王的身边都是废物不成,就没有人能下场吗?”
律王回眸,阴沉的眸子从身后众人身上扫过,带出隐隐的怒意。
看到主子发怒,众人不敢再沉默下去,随着律王的目光扫过,心不由得就是一颤。律王的目光,最后落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急忙向前几步,躬身施礼:“属下愿和仲达将军较量,请主上恩准。”
“嗯。”
律王微微点头,收回目光:“别丢了本王的人。”
那个人的心一沉,这场较量,只能赢不能输,否则回去,定会被律王狠狠处罚。
仲达握住肋下的刀鞘,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从律王身后走出来的人。
今天,他必须击败这个人,折了律王的面子。哪怕是会因此得罪冒犯律王。这是当众的比试较量,律王也不可能在众人面前对他怎么样。
唯有如此,才能表明军州众将对甘予玄的忠心和恭顺,他不在乎得罪律王,毕竟日后他是要在甘予玄的麾下效力。当日律王暗中勾结鲜卑异族一同围困攻击军州,还有赫连山的死,他是恨透了律王的。
仲达一直都认为,最后赫连山在北门城头被冒充鲜卑人的中原高手偷袭至死,就是律王在背后搞鬼致使。
可惜他只是一员大将而已,官微职小,律王贵为皇子,他不可能对律王做什么。否则,他恨不得扑上去,先杀了这个阴沉狡诈,冷酷狠戾的律王,给赫连山报仇。
“殿下,主上,刀枪无眼,若是殿下的人伤了仲达,甚至杀死仲达,乃是仲达学艺不精,绝不会有半个字的怨言。若是仲达不小心伤了殿下的人,可是吃罪不起。”
仲达躬身说了一句,盯住律王。
不得到确定的话,他也不能随意出手,就是要律王说话,场上交手较量,生死不论。虽然说这样的较量,大多是互相之间的切磋而已,谁也不会下杀手,但是今晚分外不同。
他憋着一股火气,想杀了这个人。
“放肆,殿*边的人,也是你能伤的?”
甘予玄呵斥了一句,微微扭头看着律王:“殿下,仲达虽然是粗人,所言也有道理。下场较量刀枪无眼,不如就命他们不用真正可以杀人的武器较量,也免得有失。”
“既然是较量,当然要用真正的武器,本王的人若是输了,死了也是他本事不济,怨不得旁人。当然,若是伤了军州的人,却不知赫连擎宇有什么说法。”
“仲达乃是擎天侯的部下,一切遵从擎天侯之命,生死不论,仲达若是输了,死也无怨!”
甘予玄眸色更深,律王屡次提起赫连擎宇,在这种时候,又把仲达和赫连擎宇扯上,分明是有挑拨离间之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