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赫连曼秋身边的两个人,律王目光一闪,狄庆峰他是知道的。最近这段日子一直在关注军州,关注赫连擎宇。他自然不知道赫连曼秋的真实身份,因此一直都把赫连曼秋。当做是赫连山的独生子,赫连擎宇。
军州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是赫连山的心腹。赫连曼秋的心腹,谁也不肯说一个字出来。
如今,就连这些人。也几乎要忘记了赫连曼秋真正的身份,把赫连曼秋当做赫连山的独生子赫连擎宇。
“擎宇,在本王面前。还有什么话不好说?”
“殿下有所不知。召来的新军,甘予玄不给任何东西。盔甲、兵器、粮草、军饷,皆是要臣自己去想办法。军州的惨状。殿下是素来知道的。臣囊中羞涩。从哪里能筹集到这些东西装备新军?然则,军州兵力太弱。又不能不增加兵力。最近,臣就是靠着派出人去军州附近清剿山贼流寇。才勉强维持。”
她开始吐苦水,对律王说明,本想继续召集新军。重新建立起属于军州的部队。
但是现今因为多种原因,银钱的不足,不能再招兵买马。赫连曼秋在话里,透露出一个意思,在军州招兵买马,召集的新军都是军州当地人,是赫连家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管理的地方。
一旦这些新军构成一定的规模,加以训练,就可以重新铸造一支属于军州的铁军。
而这支队伍,也只遵从她的命令,不会遵从甘予玄的命令。
在话语中,诸多透露出对甘予玄的不满抵触情绪,律王看到赫连曼秋身后的那位老人,伸手轻轻地在赫连曼秋的衣袖上拉了一下,似乎在提醒赫连曼秋说话注意。
赫连曼秋蓦然停顿了片刻才勉强笑道:“如今臣虽然有心再增加兵力,招兵买马,奈何囊中羞涩,却是力有不逮。军州乃是军事重地,臣唯恐鲜卑异族再来进犯,如今军州的兵力守备太弱,若是有失,有负朝廷厚恩。”
律王阴鸷的目光,向老者看了过去,老者微微低头弓着腰,目光盯着地面,一动不动。
他记得,赫连曼秋的身边,一向不是狄庆峰跟着,就是那个丑陋的刀疤脸何意跟在身边,这个老者却是没有见过。
一眼看上去,毫无过人之处,平凡的脸,平凡的衣服,如果不是这个人一直跟在赫连曼秋的身边,还在这个时候,拉赫连曼秋的衣袖一下,他也不会去注意这个人。
目光从老者身上扫过,记忆中似乎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律王目光微微收回,向身边的人看了一眼示意注意那个老者。
律王身后的人,微微垂下眼睑表示明白,目光锁定老者。
这所有的动作,都没有逃过赫连曼秋的眼睛,心中暗笑,看起来她混淆视听的计划,是有了一定效果的。
“擎宇心系朝廷,为君分忧,为国尽忠乃是美事。军州乃是北疆重地,素来父皇也是极为重视的,兵力不足却无法抵御鲜卑异族,保护军州一地的安定。”
“殿下所言甚是,臣上蒙受皇恩,更蒙殿下器重,日夜难寐,唯恐有失。如今甘予玄离开,臣更是诸多担心。若此时鲜卑异族前来攻击,恐怕军州没有一战之力!”
“当日擎宇带领军州几千残兵,尚能击败鲜卑大军,令鲜卑大军望风而逃,何况是如今。”
想到当日,正是他带兵步步紧逼,围困军州,更暗中和鲜卑人沟通,让鲜卑人来攻打军州,律王的脸,也不由得热了起来。
“当日本王身负皇命,不得不围困攻击军州,身为皇子,也是父皇的臣子,诸多无奈。擎宇,当日之事,本王也是不愿意来攻打军州的,多次向父皇上表,为赫连山将军陈述。只是,军州离京都遥远,加之明王之事牵连,本王也是十分的无奈。”
“圣旨谁敢违背,殿下当初也是无奈。”
赫连曼秋淡淡说了一句,目光中露出哀伤沉痛之意。
“唉,其后本王听闻赫连山将军不幸阵亡,是被鲜卑人夜袭刺杀,本王不胜痛心之至。”
律王再一次看到,赫连曼秋身后的那位老者,轻轻用手在赫连曼秋的后背上碰了一下。他的目光随即移开,看到赫连曼秋的脸色微微一沉,目光微微波动却没有说话。
“却不知,当日赫连山将军,到底是如何阵亡的?”
赫连曼秋握紧拳,唇紧紧抿起,律王的目光,落在那个老者手上,果然看到那个老者,把手再一次碰触到赫连曼秋的后背上,微微用力按了一下,似在提醒赫连曼秋冷静下来。
深深低头,赫连曼秋似乎情绪不稳,好一会才微微抬头艰难开口:“当夜的情形臣也不是很清楚,似乎是有高手混在冲上城头的鲜卑兵卒中,猝然出手刺杀了先父。”
“哦,鲜卑高手,此事本王定当会调查清楚,不让赫连山将军平白就这样去了。”
“多……谢殿下。”
赫连曼秋说了一句,似乎用了很大的力量,才压抑住什么,低着头盯着面前的酒杯。
那个老者,再一次微微用手在赫连曼秋的衣袖上碰了一下,提起酒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