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让赫连曼秋的心抽搐般的疼痛起来,原来她一直都不能忘记墨白。那个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偷钻进了她的心中。
很想叫一声墨白的名字。她想,如果律王是墨白。一定不会没有丝毫的反应。
很想。唱那首墨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拜了度娘多少次,拼凑起来的歌词。看看律王的反应。
她只是抿紧唇,紧紧握住酒杯,因为过于用力指节发白。不能。决不能在此时去试探太多。如果他是墨白,她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她不能离开军州。更不能离开甘予玄。能遇到那个男人太难太难。前生就没有一次能面对面好好看那个男人。如今有了这样难得的机会,她怎么会错过?
如果在这个时候。知道对面这个男人就是墨白,她还能继续狠心留在这里。留在甘予玄的身边吗?
想到这里,赫连曼秋握住酒杯的手更加用力,她不能确定。自己有那样的狠心,所以她绝对不能给自己这样的机会。宁愿就这样再一次和墨白错过,不去弄明白律王真正的身份。
好在,她已经知道他是律王,随时都能找到他!
“咔嚓……”
酒杯因为她的用力碎裂开来,酒水洒了出来,溅在赫连曼秋的身上,瓷片深深插入她的手掌中,殷红的血不停地涌出。
“擎宇,你怎么样?”
律王一把握住赫连曼秋的手,碰在手心,紧紧握住手腕伸手把刺入赫连曼秋手心的瓷片捏了出去:“来人,传军医,拿清水和外伤药来。”
“殿下,不要紧的,不敢劳动殿下大驾,草民来为少将军处理伤口就好。”
赫连曼秋身后的老者,用低沉的语调说了一句,伸手用布条绑在赫连曼秋的手腕上方,想从律王的手中,把赫连曼秋的手接过去。
律王微微抬眼,冷戾的目光逼视老者,老者缓缓地垂下眼睑低头,躬身松开手。律王低头掏出怀中的丝帕,为赫连曼秋擦拭手掌的血迹,小心翼翼地看还有没有瓷片。
“墨白,墨白,墨白……”
赫连曼秋闭上眼睛,痛苦地在心中一遍遍呼唤墨白的名字,很想真的就这样大声地呼唤出来,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不是他。
但是,她不能,不能!
紧紧抿紧唇,咬紧牙,抑制住要呼唤墨白名字的冲动,手僵硬地握住,瓷片再一次深入掌心。
“擎宇,松手,松开手!”
律王略带焦虑地叫了两声,用力掰开赫连曼秋的手:“别握手,里面还有碎裂的瓷片,等我给你弄掉。”
尊贵的律王,就那样捧住赫连曼秋的手,小心翼翼地把她手心的瓷片一点点捏了出去,放在桌案上,全然不顾从她手心滴落的鲜血,弄脏了他华贵的衣袍,银色的龙纹。
“殿下,臣自己可以。”
律王不松手,抬眼看了赫连曼秋一眼:“别动,小心还有瓷片,来人,水怎么还没有拿来,军医何在?一群废物!”
律王的变化,让赫连曼秋楞了一下,刚才律王温柔给她捏走瓷片的时候,捧住她的手,那种表情和墨白何其相似。只是一瞬间,他的脸色和目光就恢复了阴冷,语气幽寒的让人心悸。
“主上恕罪,奴才该死。”
下人们,战战兢兢急忙端着清水和药物跑了过来,跪在律王和赫连曼秋面前。律王冷冷地看了这些人一眼,把赫连曼秋的手放在清水中,洗去血迹看了片刻。
“没有碎片在里面了,先别动,本王看看。”
律王说着,目光柔和带出些微的暖意,低头细细捧起赫连曼秋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片刻才点点头,亲手拿过药来,就要给赫连曼秋涂抹在手掌上。
看着律王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赫连曼秋暗暗好笑,这位尊贵的皇子,该是被别人侍候惯了,从来都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吧?
药粉被弄得到处都是,律王有些尴尬地抬眼看着赫连曼秋,看到赫连曼秋粉白的唇微微翘起一抹魅惑的弧度,心情不由得大好起来,也露出略带暖意的笑意。
“殿下,臣该死,臣该死,让臣给少将军敷药包扎吧。”
军医一溜小跑,拎着袍子跑到律王的面前慌乱地跪了下去,伸手扶住赫连曼秋的手,偷窥律王的脸色。
看到律王那样他们从来都没有看过的笑容,不由得愣住。
“看什么,还不快给擎宇敷药包扎好,看看手掌里面,还有碎裂的瓷片没有,给本王看清楚!”
“是,是,臣遵命!”
军医急忙答应了一声,垂头看着赫连曼秋的手,上药包扎。
律王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赫连曼秋的手心移开,手心似还留有那种滑腻柔若无骨的感觉,带着暖意,还有隐隐一抹的淡淡清香。这位少将军,莫非是身上佩戴了什么熏香吗?
只是那种熏香的味道,他从来都不曾闻到过。
赫连曼秋侧目微笑看着律王,律王觉察到赫连曼秋看着他,回眸也用微笑回应,静静地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