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于微微抬眼,向鲜于镜台的怀中看了一眼,感觉到鲜于镜台比刀剑更犀利的目光。立即深深低下头去。
狼王,您自求多福吧,早晚您会被您抱在怀中的这位少将军。狠狠坑一次,才知道这位少将军的厉害。
他不想多说什么。在这里他很多余。军州的人有了狼王带路庇护,他留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但是,现在做主的人是狼王。他不知道这位狼王会如何处置他。
“何必为难他,他本是段斩尘送给我带路的。”
赫连曼秋看了那可于一眼,这个人还算是听话。之前也没有对她说谎。她感觉留着这个人,还是有用的。
“你要留着他?”
鲜于镜台的目光落在那可于的身上,这个人不能随意留下。因为这个人如今就在他的隐秘栖息地里面。
“狼王。大王。那可于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可于急忙连连磕头。一连说了好几句什么都没有看到的话,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襟。额头碰触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看到又能如何,当本王会怕你回去。向你的主子告密吗?”
“那可于不敢,请狼王明鉴。”
“这个人,我留着有用,你和鲜卑王是敌人,他是鲜卑王的人,当然不会说出某些秘密。何况,他所知的秘密也有限的很。鲜于镜台,不要难为他了,把他交给我的人吧。”
“你要如何处置他?”
“且留着,我有用。”
“如此就留给你便是,本王才懒得去为难他,本王想知道什么,也无需从他口中知道。这个人,你最好别放走,他知道的太多。”
“我知道,好累,送我回去休息吧。”
鲜于镜台抱着赫连曼秋没有好脸色,转身迈步走进大帐,赫连曼秋对陶征做了一个手势,陶征派人将那可于送走去交给何意。
“猪,你就是一只猪,如此能睡为何身上没有二两肉?”
在赫连曼秋身上轻轻地掐了一把,鲜于镜台的眼中露出些许讥诮调侃之意,对赫连曼秋断然拒绝做他的王妃,心中仍然是耿耿于怀。
“鲜于镜台,你能别这样小气吗?不就是我没有答应做你的王妃吗?至于如此欺负我吗?你鲜卑族鼎鼎大名的狼王,王族后人,如此小气可是不配做鲜卑王。”
“哼,本王就如此不堪,让你看不上?为何不愿意做本王的王妃?你军州代理守备将军的职位,比做本王的王妃好吗?跪在擎天侯面前叩拜听从调遣,比做本王的王妃尊贵吗?”
“因为你不是真心实意要娶我做你的王妃,而是要得到利益,我为什么要为你做你的王妃?”
“有何不同,你做了本王的王妃,这里就是你的家。”
“免了,我更喜欢生活在中原,你又何必来勉强我。我并不曾要你跟我到中原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哈哈……说的好,我乃是北方的雄鹰,草原高山的雄鹰,自然不会去你中原。我是鲜卑狼王,日后鲜卑王的位置,早晚是我的!”
鲜于镜台将赫连曼秋放在床榻之上,低头双手支撑在床榻两边,身体弯曲俯身,离着赫连曼秋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狼眼中的眸光忽然温和起来,略带笑意看着赫连曼秋。
“如果日后我做了鲜卑王,你肯来我身边,做我的王妃吗?”
热切柔情的眸光,让赫连曼秋扶额,她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小萝莉而已,这些男人们,有必要这样都盯着她吗?
最要命的是,大衡皇朝的皇子们,是不知道她真正身份是女子的,盯着她就更让她无语。
“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或许,有朝一日,你就被鲜卑王收了,向鲜卑王臣服了呢。”
“不可能!”
鲜于镜台傲然挺直了脊背,高傲地昂起头:“我鲜于镜台乃是鲜卑王族后人,鲜卑王正统血脉,绝对不会丢了祖宗的脸,去向段天峰低头臣服。”
“也许是吧,我困了,你这里不会就这一张床吧?”
“这张床够大,再来两个人也能睡下,有何问题?”
赫连曼秋无语地看着几乎就是铺在地上的兽皮,她也知道其实一般的鲜卑人帐篷中是没有床的,直接在地上铺上毛毡和兽皮,躺下就睡。这个大帐,好歹是狼王的大帐,马马虎虎有着一张用木头搭起来的床。
她懒得去理睬鲜于镜台,转身给了鲜于镜台一个后背,伸手拉过毛毯盖在身上。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时候露宿野外,哪里会去管身边的人是男是女,很多时候男女和衣而卧,就挨在一起休息睡觉。
她是二十一世纪人,又是军人家庭出身,常年和一群男人们摸爬滚打,更是不太在意鲜于镜台要睡在她的身边。想必她如此稚嫩未成年的年纪,也不会让这位狼王对她有多少兴趣才对。
看着她就那样在他的面前,转过身给他让出半张床,盖上了毛毯,似乎就准备和他同床共枕了,鲜于镜台很郁闷。
大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