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忽然起身,向着赫连曼秋躬身一揖到地,满脸诚恳地笑道:‘“今日和往日又是不同。少将军不日便会高升,深受皇上器重,前途一片锦绣。血剑尚要求少将军提携一二。”
“呸,给我到一边凉快去。再说这种风凉话以后休要来和我称兄道弟。我以兄长视你。大哥却来和我说这种话。主上尚不曾对我有所猜疑,你便来诸多责难猜疑。我这条性命皆是主上所赐,主上信任纵容厚待。任凭老家伙如何挑拨离间,有何用处?”
“若兄弟你肯如此想,真心为主上效力做事。愚兄自然是拼了命也要保你安然。”
“大哥不必试探于我。主上心中自然明白,便是我敢对主上不遵,主上要取我性命。探囊取物尔。”
血剑笑了一下没有接口。又躺在赫连曼秋的身边:“你的两员大将又在做什么?”
“替我向主上请罪求情罢了。还能做什么。”
“你自个便不知道向主上请罪求饶吗?”
“若是没有,你以为我还能留在主上大帐之中?”
赫连曼秋扶额。这位血剑统领的脑筋,真是让她头疼。
“白鹰羽此人。你看如何?”
血剑忽然问了一句,目光微微波动了一下,赫连曼秋沉思道:“我跟他不熟。这个人不简单,他说话行事,你却是要多思量几回。”
她一直都以为,白鹰羽那样的人并非无才,如白鹰羽那样的人,一直留在甘予玄的身边,没有丝毫官职和地位,仅仅是以属下随从的身份,留在甘予玄身边数年。
那样一个人,心机深处善于察言观色,随机应变的本事更是不凡。如果没有才华,也不会被甘予玄那样的人留在身边。
被甘予玄那样男人看重的人,当然绝不是等闲之辈,她以为,白鹰羽那样的人如果是为朝廷效力,想谋取一官半职,如今也该有不小的成就才对。就甘愿如此默默无闻地留在甘予玄身边,却让她不得不深思。
“哦,为何?”
“白鹰羽此人我虽然不了解,但是能被主上留在身边倚重,重用了数年的人,必然才华出众。”
“本是如此,主上身边不留无用之辈。”
“以他的才华,想谋取一官半职不是难事,便是去了几位皇子身边,也必然备受器重。如今,他在主上身边默默无闻,已经侍候了数年,却不是什么心思。”
血剑翻身坐了起来,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是如此……”
“主上可是命你监视白鹰羽吗?”
“你如何知道?”
血剑回眸盯住赫连曼秋,赫连曼秋笑道:“猜测而已,若主上不命人盯着他,我才会感觉奇怪。大哥,何必多疑,主上的心思,我还是能猜测出一点的,不然我以后怎么混?”
“你留在主上身边,又是什么样的心意?”
“主上非是人下之人,日后成就不可限量,我自幼仰慕主上威名,身受主上大恩,自然是甘愿在主上麾下效力。老家伙和我有杀父之仇,律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算你聪明。”
“多谢大哥将隐情暗中告知,小弟承情。”
赫连曼秋笑着说了一句,刚才血剑偷偷向她透露朝中旨意已经下来,正送往军州,她是承情的。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过。”
血剑淡淡说了一句,重新躺了下来低声问:“你以为老家伙会封你什么?”
赫连曼秋目光微微波动,沉思了片刻:“军州定然仍然是我为主将,北疆有什么职位缺失,你会不知道吗?”
血剑沉思片刻脸色不由得一变,目光蓦然犀利起来,利剑一般盯住赫连曼秋。
“赫连擎宇,你到底是何样心思?须知你若是敢对主上有丝毫的异心,我血剑的人认得你,我手中的血剑却是不会认得你!”
听了血剑的话,赫连曼秋不由得轻笑出声,伸手搭在血剑的肩头,这位隐卫统领的头脑是真的太过憨直了些,也正是这样的人,才最令人放心信任。
“大哥,无论老家伙封我做什么官,我终究是主上的人,也只愿在主上身边做事。”
“但愿如此,赫连擎宇,只怕到时候财帛美女动人心,高官厚禄迷人眼,你今日说过的这些话,终究会忘记。”
赫连曼秋笑着摇摇头,那些如何是她所想要的东西,更不想给皇上那个老家伙去效命。若不是为了立足之地,有能力在这里立足,她情愿和血剑一般,在甘予玄身边做个隐卫,可以尽快探知甘予玄的隐秘。
两个人都沉默起来,各自想着心事,帐篷的门帘一挑,甘予玄迈步走了进来。
血剑慌忙翻身跪在地上:“主上。”
赫连曼秋抬眼观察甘予玄的神色,却看不出喜怒,冷峻的脸一如远山雪峰岩石一般,波澜不动。
“主上。”
她也翻身跪在地上,态度恭敬。
“免礼。”
两个人站了起来,赫连曼秋笑吟吟地看着甘予玄:“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