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予玄冷冷地没有回答,隐卫不敢再报,看着那些人跪在院落门外。
白鹰羽却是跪在地上沉思。军州这些人又是为了什么事,来向主上请罪。莫非是为了赫连擎宇擅自出兵之事吗?
似乎也只有这件事。
“退下。”
“是,属下告退。”
白鹰羽躬身退了出去。看到军州众将跪伏在院门外,人人都是恭谨无比。深深低头拜伏在地上。
“几位将军。这是在做什么?”
他从陈宇阳等人身边走过,低声问了一句。
“某等,来向主上请罪。”
陈宇阳低声回了一句。低着头盯着地面不去看白鹰羽,白鹰羽笑道:“几位将军不曾有什么过错,因何前来向主上请罪?”
“少将军擅自出兵。劳动主上亲自率兵去援救。某等皆有罪责。”
陈宇阳情绪平静地回了一句,仍然低着头,不欲和白鹰羽多言。
“圣旨褒奖伯爷。晋升了伯爷的官职爵位。在下尚未去向伯爷道喜。诸位将军何罪之有?”
“某等是否有罪,皆凭主上一言。不敢劳动白先生去道贺,少将军伤病疲惫已经歇息。待来日某等定当向少将军言明先生的美意。”
“如此,且等伯爷休息几日,在下再去向伯爷道贺。”
白鹰羽笑着说了一句。从众将身边走了过去,回眸深深看了一眼,低下头时眸子中波澜翻涌不止。
那位少将军,到底还是隐藏的太深,若是没有这一番他亲自领兵出征北国,有谁知道他用兵如神,乃是不世出的名将?
若是当初那位少年就展露了如此才华,又如何会……
他低头快步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欲被任何人看到他的神色。
军州众将跪伏在甘予玄院门外请罪的事情,瞬间传遍甘予玄的部下军中,军州军中,所有的耳朵都在倾听。
众将在院落外不知道跪了多少时候,双腿都麻木没有半点知觉,也没有得到甘予玄的传见,只得继续跪在院落之外。
“主上,军州那些将军们,仍然跪在院门外,恭候主上传见。”
甘予玄小睡片刻醒过来时,隐卫在甘予玄身边轻声说了一句,有人送进来热水,侍候甘予玄沐浴更衣。
随即有人送进去晚饭,军州众将从午时一直跪到晚饭时刻,也没有得到甘予玄的传见,心中的不安可想而知。
“二哥,主上不肯传见,可是盛怒了吗?”
全德轻声问了一句,猜不透那位主上的心意。
“若是一直不肯传见我等,反而可以松一口气,主上这是在处罚我等,主上既然用这种方式处罚我等,传见之后,便不会太过处罚。”
听了陈宇阳的话,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丁子阳轻声道:“少将军言道主上不会重罚我等,少将军的话不会错。”
“少将军……”
施恩说了半句,终于抿紧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众人都深深低下头去,继续恭候甘予玄的吩咐。
甘予玄用罢了晚饭,才传见军州众将,众将起身之时,没有一个人可以站立起来,都不得不在原地揉着双腿,尤其是狄庆峰伤势未愈,被众人搀扶着才能走路进入甘予玄的房间。
“末将等拜见主上,向主上请罪来迟,恳请主上重重处罚。”
众将撩衣双膝重重落地跪了下去,额头响亮地碰触在地面上。
甘予玄没有做声,提笔在写着什么,众将见甘予玄不做声,谁也不敢再出声,沉默地跪伏在地上。
良久,甘予玄才停下笔:“汝等还知道来请罪吗?”
陈宇阳低头道:“主上,末将等万死犹轻,但凭主上赐罚。若蒙主上开恩,赐下恩典让末将等人将功折罪,末将等无不愿为主上万死,效死疆场,惟命是从。”
“惟命是从,说的好听罢了,汝等的心中,何时当爷是你们的主子!”
“主上此言,令末将等唯有一死而已,再不敢多言,只求主上息怒。末将等此后再不敢对主上有丝毫欺瞒,若是敢再犯,也不敢劳动主上降罪,末将等就自行向主上自裁谢罪便是。”
陈宇阳等人同时重重磕头在地不停,额头顿时青紫起来。
“成何体统。”
一声轻斥,众人急忙停了下来,陈宇阳抬头看向甘予玄,向前跪爬了几步到了甘予玄的脚边低头拜了下去:“主上,此后末将等只求可以在主上麾下,为主上效死,恳请主上恩典,给末将等人一个机会,恕宥一二。”
“路可羽给……她看过了吗?伤情如何?”
“禀主上,少将军无碍,休养几日便可以痊愈,少将军对主上素来仰慕已久,今日所言皆是出自肺腑,望求主上明鉴。”
“这话,让她自己来说最好,伶牙俐齿的丫头!”
一句话让众将身子都是微微战栗起来,若赫连曼秋是女子的身份被朝廷知道,欺君之罪无人能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