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横斜,院落外面的树影在夜风中摇曳,清冷月光透过树枝映在地面上。斑驳地跳动着。
银色的光点,调皮地随着夜风和树枝晃动不停地跳动,赫连曼秋矗立在窗前。迎着清爽的夜风默默沉思。
刚才滕化云的一番话,让她不得不深思。朝廷时局动荡复杂。她如何能尽快在这里立足,赢得甘予玄的绝对信任?
面对皇上的关注,皇后娘娘的招揽。太子的荒诞胡闹,辰王的心思,律王的阴狠毒辣。而律王和辰王到底是不是她最重要的人?是不是穿越到这里?
金銮殿上的老家伙阴险毒辣。心机深沉,让她感觉到从心底生出无尽的寒意。
太子那个混蛋小子,声誉极其的败坏。行事不当。嚣张霸道。抢夺美女美少年,逼迫荒淫无度之事屡屡发生。
律王阴险气度狭小心狠手辣。小肚鸡肠如同一条蛰伏在黑夜草丛中暗处的毒蛇。那样的律王,让赫连曼秋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和墨白有半点相同之处。
只有过于相似的一张脸而已。
辰王,她和辰王只有匆匆几面之缘,没有深入的交往。那位脸上总是带着温润笑意,如玉的皇子,能常年在表面摆出那样的一副脸孔,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终究其他的几位皇子,她却是没有多少的了解,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却不好说什么。
只是这几个人,已经让她头疼欲裂。
抬头,静静凝望夜空,她该是回不去了吧?
当初,墨白为她挡了子弹,她其后也该是和墨白躺在一起,同生共死了吧?
想不到,最后她还是握着墨白的手,和墨白那个男人躺在了一起。
可是那位律王殿下,会是墨白吗?
辰王,又会是她的弟弟吗?
如果那个世界和她有关系最重要的几个人,都会在去世后穿越到这里,到这个诡异的大衡皇朝来,却有什么原因在其中?
那么,她的父亲是不是也会穿越到这里来?
父亲若是也穿越到了这里,又是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目光掠过院落,落在原来赫连山的房间方向,如今那个房间是甘予玄在使用,却不知那个男人是否已经入睡。
很想过去和甘予玄谈谈,关于大衡皇朝的皇帝和皇后,太子和几位皇子,朝中的大臣们。还有赫连擎宇,真正赫连擎宇的安排。
淡淡笑了一下,他该是很累了吧,一路征战奔波,抱着她一路回到军州,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今夜不该去打扰他,就让他好生休息*。却不知,这几夜日夜在一起的时间,她的主动是否会让他以为,她心中只有他。
他,可是会以为,她爱上了他吗?
这个时代的女子,如果如她一般,被甘予玄看过清白的女儿身子,亲手触摸过,包扎伤口,一连几夜同床共枕,白日被甘予玄抱在怀中同骑,该是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吧?
蓦然,一个好奇的念头在赫连曼秋的脑海中升起,甘予玄那样的男人,府邸中有多少美女侍妾在?
只是好奇而已,她并不在意,如果说贵为侯爵大将军的甘予玄府邸中没有女人侍候,才是一件最为奇怪的事情。
回身,一身素白的里衣,躺在床榻之上,总感觉是缺少了些什么。
闭上眼睛,清凉的晚风从窗棂中吹拂进来,她却是睡不着。身边没有了那个人在,没有那种远山木叶树林的清芬味道,也没有那个人的手臂和怀抱,这个夜是如此的孤独寂寞。
苦笑了一下,她不会是已经习惯在甘予玄的身边睡觉了吧?
不会是没有了那个男人,就睡不着吧?
他可是睡着了吗?
这样的想法,让赫连曼秋一惊,不由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怎么会去想甘予玄是否睡着?
难道,她对那个男人有了什么情意吗?
怎么可能?
重新躺了下去,闭上眼睛辗转反侧,良久也不能入睡,她以为,定是白天在甘予玄的怀中睡的太多了些。
起身,穿上拖鞋从房间走了出去,连一件外衣也不曾披在身上,漫步在院落中,不知不觉向院落外面走了过去。
似乎一直都不曾好好看看这个守备府,看看这个属于她的家。
在军州的时候,太过繁忙,又要装作伤重不能走路,因此都没有在守备府里面巡视过,看过这个家是什么模样。
院落拆的七零八落的守备府,如今已经重新修葺过,粉刷过,透出崭新的气息。新鲜的油漆和刚刚种植了不久的花草树木,崭新的屋顶和粉刷过的墙壁,一切都透出几分新意。
她记得她走的时候,这里还是很破败颓废的,只是简单地收拾修正了一下。
如今,这里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少将军,如此深夜您还不曾安歇吗?”
亲兵上前躬身问了一句,用仰慕钦敬的目光看着他的少将军。
“辛苦你们了,我睡不着,这里什么时候修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