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俊峰起身,盯了施恩片刻,施恩垂首恭立在侧。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静候倪俊峰吩咐。
倪俊峰笑了一下才道:“不想伯爷已经到了此地,某不曾接到伯爷派人传话。却是多有失礼。”
“大人。不知者不罪,伯爷素来不拘礼仪。”
听了施恩此言,倪俊峰淡淡道:“虽然如此。却不可轻忽。”
他立即派人召集荆州高层官员,到守备府恭候赫连曼秋,亲自带领心腹手下和当时在场的官员将领们。急忙奔向客栈去迎接赫连曼秋。
不多时。倪俊峰亲自将赫连曼秋迎接到荆州守备府,此时守备府外,各级官员将军们。都得知了镇北伯私服而来的事情。皆是纷纷赶奔过来。前来恭迎封地之主。
即便赫连曼秋在他们的心目中,也不过是名义上的荆北之主。但是甘予玄早有令传了下来,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
赫连曼秋到了守备府之前。便看到众多官员跪了一地,同声恭迎她到荆州,便知道甘予玄定然是早有命令传下。否则她可没有如此大的面子,能令荆州的各级官员如此大礼相迎。
有了这一番的声势,她回去也好向钦差和老家伙交代。
“诸位请起,不必多礼。”
略带嘶哑悦耳低沉的声音,传出很远,众将不由得暗暗点头,这位少年将军的内力果然不浅,难怪以骁勇和用兵如神而闻名于世。
赫连曼秋脸上带着春风和煦的笑意,催马到了府门前翻身下马,倪俊峰恭敬地请赫连曼秋进去,升了上座。
众人都纷纷跟在后面进入守备府大堂之中,再度在倪俊峰的带领下,向赫连曼秋重新见礼。
倪俊峰单膝跪地,低头道:“末将荆州守备将军倪俊峰,拜见伯爷,迎接来迟,请伯爷恕罪。”
“都请起吧。”
面对这位稚嫩的少年将军,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有半点轻视疏忽之心,如今这位惊才绝艳的少年,早已经是大衡皇朝最为有名的绝世名将。
众人暗暗偷看,这位北疆第一美少年的无双俊颜之上,虽然是带着春风和煦般的笑意,但是眉宇间隐隐透出的冷傲肃杀英气,却是令他们不由得心中一震。
“伯爷,听闻伯爷接任荆北节度使,末将等一直在恭候伯爷莅临,不想今日伯爷才悄然入了荆州。末将等不知道伯爷驾临,未曾远迎,请伯爷恕罪。”
倪俊峰再度请罪。
赫连曼秋笑道:“不知者不罪,我此次来的匆忙,也不曾事先派人来通知你们,就不必拘礼了。我本是最不拘礼的人,你们也休要多礼,我到此的事情,已经向主上回禀,一切皆遵从主上之命便是。”
这番话,落在众人的耳中,却不知道这位年轻的荆北之主,言出随心或者是敷衍之言。
且不论这位小伯爷说的话是真是假,他们却是只会遵从甘予玄的命令,不以为已经被划分出甘予玄的辖地。
见众将的反应,赫连曼秋笑容淡如烟云,她所在意的不是荆北,只是那个人而已。
“倪俊峰,主上可有什么命令传达下来?”
“回伯爷,主上命末将一切遵从伯爷吩咐,言道如今伯爷乃是荆北之主,荆北事务最近也都转交到伯爷的手上,自然是该伯爷处置。”
赫连曼秋点点头笑道:“主上便是会抓我做劳工,想我对荆北的事情,颇为陌生,主上偏偏要我来处理荆北的事物。更有圣谕在上,我也不得不勉强为之。这一次我要在荆北停留些时日,凡事上有主上之命,下有诸位协助,便偏劳各位。”
“伯爷言重,末将等都是伯爷的属下,一切自当奉伯爷之命行事。”
倪俊峰绝口不肯多提甘予玄,赫连曼秋眸色幽深无底,略带一抹寒意道:“荆北乃是主上辖地,我赫连擎宇亦是主上属下,自当一切遵从主上命令行事。主上将荆北事务交与我处置,我定当秉公处理,诸位若是以为我有何处理不当之处,可以向主上回禀。只是我命令下来,若有人阳奉阴违,需休怪我无情!”
此言,赫连曼秋语气中带出隐隐的威仪杀意,犀利肃杀的眸光,从众将身上扫过。
众将皆低头沉思,想着这话中的含义。
他们素知最近主上已经把荆北的所有事务,都交与镇北伯亲手处置,批复所有公文。这件事,在赫连曼秋到荆北之前,便在荆北引起了轩然大波,众将皆不懂甘予玄为何如此做。
这段时日,荆北的所有公文,皆是赫连曼秋亲笔批复,他们明白是甘予玄的命令,心中却多少不以为然。
一连半个多月下来,赫连曼秋批复处理事务,并无懈怠错误疏漏之处,而他们也听闻,赫连曼秋素来是和甘予玄出则同行,入则同寝。因此以为,这些批复都是得到甘予玄的默许。
倪俊峰躬身道:“回伯爷,末将等自当遵从伯爷命令,不敢有违,伯爷今日远来请先去休息。待明日末将将公文呈上,请伯爷批复下命。”
赫连曼秋点点头,和众人略略谈了几句便命众人都散了下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