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忍受一个男人的犹豫不决和无所担当,明知花花世界迷人双眼,还是看不惯男人犯贱。
哪怕抢银行都不会接受男人的施舍,尤其是这样的男人,为达目的牺牲女人,牺牲之后还要接着利用。说好听点,为做大事不拘小节,说不好听就是犯贱。
从西餐厅出来之后,林小艾游荡在北海的周围。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这个男人怎么出了次国,连姓甚名谁都忘了,国外的风气就那么开放?林小艾想不明白,聂伟本质上是个好男人,只是太重事业,一将功成万骨枯,她就是被牺牲的白骨。
正想打车回家时电话响了,以为是嫂子,接起来发现不是。
“失业了,心里很不痛快吧,出来喝一杯?”
陈一凡打来电话,林小艾正郁闷着,“我现在是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雷,你最好后悔自己的决定,我给你66秒考虑。”
陈一凡说:“没事,我头顶刚打过一个。”
后海的一家小酒吧里,嘈杂的声音彰显了强大压力下释放的狂肆,一群又一群城市里的寂寞人来来回回地自斟自饮,林小艾走进去的时候陈一凡已在。
林小艾坐下,叫了一杯蓝色玛格丽特,“陈总,您是作为EV的代表慰问曾经的职工吗?”
陈一凡轻摇了一下酒杯,碎冰碰击酒水和玻璃杯,带来泉水叮咚般的声音,他看到林小艾眼神毫无光泽,心情犹如摇滚乐般剧烈跳动,压抑着又在酒里释放着。
“有什么打算?”
林小艾喝了一口酒,杯中的蓝色海洋对她而言并不是希望,而是看不到岸的深渊。
“谢谢您关心,作为小人物的悲剧史,我演绎得很成功。”
“别撑了,像你这种心直口快的人,最不会隐藏心事,明明心情不好,还偏装成无敌金刚小战士。”
林小艾猛喝了一口酒,两眼看着陈一凡,说:“你们男人为什么总喜欢伤害人呢?可不可以不要揭人伤疤?我知道我很失败,作为女人,作为员工,作为儿女。”
陈一凡说:“别喝了,一会儿又该去医院了。无论什么事,你都要勇敢承担,总有解决的办法,不是吗?在我印象里你一直都是很勇敢很不服输的。”
想起那场醉酒,林小艾还真有点后怕,看着高脚杯里一汪蓝色的海洋,似是下一个深渊,深藏着无尽的苦果,说:“勇敢?我勇敢地结婚了,结果闪电般离了;我勇敢地去婚介公司,结果遇到的是逃犯;我勇敢地喝酒了,结果我被辞退了;我勇敢地想去爱,去承担,结果总是出乎意料。”
陈一凡从小艾的言语里看出了她的难过和悲伤,竟有点怜香惜玉的感觉,本能地想保护一个受伤的女人。他坐在林小艾的旁边,用低低的声音说:“想哭,我借你个肩膀。”
听到有男人要借给她肩膀,林小艾苦笑了一下。这些年没有肩膀靠,离哭泣也远了。回忆这段时间的事情,低沉的心情又压抑起来,说:“我也搞不懂为什么和拉斯犯克,我兢兢业业工作得来的全是惩罚,难道只有三心二意老板才欣赏?现在我连工作都没有了,哥哥出了车祸还躺在医院等着钱手术,而我连几万块钱都凑不齐。你们一个个地跑来打击我,我知道我很失败,失败得很彻底,可是能不能不要雪上加霜?这让我很难受。”小艾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她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转运了,而且转得这么突然这么背。
陈一凡顺势把小艾的头放在肩膀上,轻抚着她的头发,安慰道:“没事,有我在,别怕啊。痛痛快快地哭,哭醒了再好好跟我说说,两个人想办法总会有用些。”
林小艾的眼泪掉到陈一凡的衣服上,水印晕染了一圈又一圈,展开的不是泪痕,而是伤心。
哭了一下,她擦干眼泪,整理了一下情绪,“我想回EV工作,在跌倒的地方爬起来。”
陈一凡很意外,还有人在仙人掌上扎伤了回来再撞一头的,少见。
林小艾见他有点犹豫,接着说:“真的,我需要一份工作,而你刚进公司,也需要一个帮手。虽然我以前在行政部,但是对公司的产品流程什么的都还熟悉。再说,策划这方面我也专门学习过。”
陈一凡想了一下,林小艾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很适合市场部的头脑风暴,于是说:“如果你坚持要回来,我跟拉斯说说看。但是警告你,千万别偷懒,发现消极怠工的情况我可不手软的。”
“放心!”林小艾有点喜极而泣,“这是我这些天来遇到的唯一一件高兴的事。谢谢你。”林小艾激动地握着陈一凡的手,表示强烈的感谢。
“给你份工作不是要以身相许吧?手劲够大,握疼了,还不松手。”
“哦,对不起,我一时激动……”林小艾羞赧地笑了笑,笑出了春花秋月的清新,带着春天的味道。
总有一刻看某个人特别顺眼,陈一凡想大概此时就是这种心情吧,看着她笑的样子可爱得与众不同。
“刚才你说你哥住院了,还差几万块钱没凑齐,需要多少?我先借给你,发了工资按月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