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评估团例行程序考察林小艾，打分晋级。直接上司陈一凡、人事经理、人事总监，还有行政部Jack都来了。就晋升芝麻大点的官，动静好像弹劾克林顿。

噼里啪啦的问题甩过来，她一个一个地回答。小艾已经不是行政部那个小艾了，嘴巴厉害。专业知识过硬。人也学会稳重了，在EV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身边还有陈一凡这个军师。这些问题基本拿下。

“公司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行内潜规则，办公室恋情。你对这个怎么看？”

林小艾打破脑袋也想不到会出这种问题。她觉得不像升职主管而是马上荣任教导处主任，见一个打一个，绝对不允许早恋。不能残害祖国花朵。

“国家是保护个人隐私的。我认为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秘密进行不为人知的。没有触犯原则性错误的是可以。但是一旦因为个人感情影响到工作，影响到公司的利益。是绝对不能宽恕的，必须严惩。”

陈一凡偷偷地伸出大拇指。小艾心里乐起来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又走了，小艾从会议室出来，舒了一口气。这场面太吓人了。

陈一凡从评估团回来后，对小艾打了一个OK的手势，两人心知肚明。

哈利凑过来，“小艾，以后你就是领导了，有没有什么效劳的？姐妹可靠你了。”

东子说：“恭喜哦。”

琳娜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能屈能伸是办公室一大生存法则，暗示自己低个头一切又是晴天。

“小艾，我早就知道你有潜力，你现在实至名归，晚上为你庆祝。”她转向大家，“好不好？”

所有同事都赞同，琳娜立刻拨电话定了包间，以行动证明自己的“改邪归正”，回归组织。

吃吃喝喝唱唱歌，办公室娱乐无非如此，每个人都敬酒，小艾只是稍许喝了一点。自从上次醉酒出了疹子之后，她对酒就后怕，每次只喝一点点。

结束的时候，陈一凡送林小艾回家，绕开同事的视线却送到自己公寓。

“太想你了，跟我待一会儿，我再送你回去。”陈一凡觉得好像要失去她一样，只想多点机会静静地抱着。

“看不出来，你还挺痴情的，你至少是个本科。”

“说什么呢，我是从美国回来的。”

“咦，难不成你以前的女朋友是外国妞，怎么你们都抵制国货？”有些许的醉意了，小艾倒在他怀里糊里糊涂说着话。

脚下有什么东西硌着小艾的脚丫了，抬起脚一看花容失色。

这个刻着LX缩写的亮晶晶的东西她太熟悉了，那是柳絮二十九岁生日时她找人专门刻上的字母，柳絮的生日礼物。什么*的颜色，什么这段时间恍惚，什么害怕失去她，这一刻小艾觉得自己被蒙蔽了，被欺骗了。

“这是什么？”

陈一凡沉默着，不知道如何回答。人赃并获，人没有获，好歹抓到赃物了，任他三寸不烂之舌也难辩。

“你们早就好上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要瞒着我？”林小艾酒醒了大半，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滚烫的愤怒。

“小艾，你听我说。”

“怪不得她说我不了解你，她连你*的颜色都知道。我就是一个傻子，被你们玩在手心。”小艾摔了手中的东西想逃出这个世界。

陈一凡抱住小艾，不让她走，说：“我是喝醉了，那天的事我真的不清楚，醒来她就在……”

“无耻，我连最隐私的秘密都告诉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却……”眼泪大颗大颗地滴下来，流在脸上，烫伤了被酒麻醉的意识。她闭上眼，又滚出一串泪珠，心如死灰般地说：“放开我。”

“小艾，小艾……”

小艾一层层楼梯爬下去，她只想不让自己停下来，不要再有心思想这件荒唐的事。袖子完全用来擦眼泪了。冬天的风刺骨地吹来，她却觉得不够冷，吹不醒麻木的神经，吹不走慌乱的心情。

她从矮小的树枝上抓了一把雪，揉在手心，把手冻得冰凉冰凉，以驱走集中在这件狗血事件的意识，手慢慢地烫起来。运气也是这样，否极才能泰来，泰完了才能遇到否。极冷会极热，极好运的结果是极坏运。事业得意了情场就要失意，什么道理？

陈一凡坐电梯追出来，没遇到小艾，驱车到处找她，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名字上没有地址。

夜凉了，也深了，已经十二点了，这时的游魂野鬼开始出窍了，这时的荷尔蒙也浓浓地散发着，冷静的街道盖不住夜店里的热闹，到处都是*的味道。柳絮看小艾还不回来，以为她和陈一凡在一起，酸溜溜的。

“这么晚了，你在哪，跟谁在一起，还回来吗？”柳絮忍不住拨个电话。

“柳絮，你*了三十八个男人还不够，我的男人你也不放过，亏我把你当知心姐姐，你太对得起自己的名号了，灭绝人性，妹妹我谢谢你这么照顾我，照顾我男人。”咆哮的声音忽然很悲伤很悲伤地哭起来，几乎哀求地说，“既然你喜欢的话当初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