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节节后退,一方步步紧逼,山匪迫于弩车之利。不得不后退,他们却是没有弩车,只能暂避锋芒。
军兵趁机紧逼。在半山占据了有利地势,和山匪对峙。
但是弩车也有弊病。只能到达山脚下。不能上山。此地的山势险峻,寸草不生,皆是裸露的岩石。一眼望去,灰突突地带着晦暗的死气。
附近的山皆是如此,周围是沙砾和碎石。道路艰难。
八辆弩车轮流威慑山上的山匪。山匪们后退到山顶之上,弩车的射程之外。
弩车的射程也是有限的,好在此地道路两边的山并不高。只是险峻没有道路。也没有树木可以攀爬。
大多数的山体。是光溜溜的山势,脚步难以站稳。
此时。军兵们已经占据了半山腰,弩车已经无法威慑山匪。孟利早已经派人迂回。想从其他方向靠近山匪,无奈周围皆是如此的石山,没有地方隐藏身形。很容易被人发现行踪。
“轰隆隆……”
巨大的山石从山顶滚落而下,山匪早有预备,在山顶上堆积众多的山石,在此地,山石便是攻击的最好利器。
周围有的是山石,因此也不愁没有武器,从山顶滚落的山石,其势汹汹,力量极大。孟利再次命令军兵退后,把弩车护在中间的安全地带,弩车乃是他们最锋利的武器,造价极高,属于珍贵的重武器,轻易不会拿出来使用。
这次,也是因为要长途跋涉,到匈奴大月支去,盛帝知道路途遥远,匈奴人更是彪悍好战,因此才暗中命令孟利带了八辆弩车,混在运送嫁妆的马车中随行。
“大人,天色已晚,敌人情况不明,我军损失惨重,如今两军对峙,眼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军对此地地形不熟,只恐盗匪还有其他埋伏。”
“无妨,我军暂时按兵不动,查看山匪的意图,把他们阻截在山顶之上,令他们不能靠近我们的车队和公主殿下的车架。”
孟利也是忧心忡忡,如今距离最近的城镇也有数百里,已经派人去通知附近的城镇,让此地的军兵过来清剿山匪。奈何,此地附近没有大的城镇,只有几个小镇和村子,也没有驻兵把守。
离此最近的大城,便是二百余里外箭城才有驻军,只是要等他们赶到,恐怕要等上几日了。
这也是此地山匪猖獗的原因之一,加之此地寸草不生,只有石山和沙漠戈壁上生着一簇簇零落的荆棘。
月婵娟游目四顾,左右周围皆是光秃秃晦暗的石山,偶有空地,便是堆积了碎石和沙砾的沙漠,一片昏黄之中,风起,扬起黄沙,铺天盖地,空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干燥。转眼间,所有的物体上,便蒙上一层沙尘。
脸上带着面纱,前几日便感觉气候干燥,沙尘弥漫,因此便在脸上蒙了面纱,阻挡干燥的风和沙尘。
从车窗中向外看,此地风光与大康迥异,如此荒凉的景色,若是在白日,石山映着湛蓝的天空,还有些雄奇险峻异域的美。
只是看的多了,加之如今是天色已黑,周围沉寂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清冷的月光下,只有暗黑色的石山矗立在月光下,沉重而压抑。
隐隐地,*声,偶尔发出的惨叫声,羽箭的声音、山石滚落的声音互相交错在一起。
孟利派人向前面去探路,看是否有宽阔的空地,可以供大队人马驻扎。或者探明道路,离开此地。
“大人,前方皆是崎岖的山路,更加狭窄难行。”
孟利无奈,如果在夤夜之间前行,前方道路狭窄,如果山匪设了埋伏,官兵会吃更大的亏。
“公主的安危最为重要,暂时在此据守,等待时机。”
孟利遥望暗夜,刚才派何巨辉带领一队精兵,弃马离开大队,寻找小路从其他地方迂回,想和大队人马形成夹击之势。
只是,不知道此计是否可行,如今也只能尝试一番了。
萧山前后皆是石山,此外便是戈壁和沙漠,却是通往大月支的要道,要走过这数百里的地区,才能进入匈奴的边界。
也不是没有道路另外通向匈奴,只是从此路来,要再绕路,却是所费时日更多,而且离大月支的路途也更加遥远,途中要经过众多异族领地,更是凶险。
月婵娟跟随一部分大军退后,退到后面一处空旷的地方,派精兵守护。拓跋飞也命令随行的军卒随着月婵娟退到开阔地,护卫在月婵娟的车马之旁。
“公主殿下,可是有些担心吗?”
月婵娟浅淡一笑,对上拓跋飞比星辰更明亮的眸子:“有王爷在,我何须担心。”
拓跋飞笑道:“定不负公主信任,千军万马,艰难险阻,我拓跋飞必定保公主安然无恙。”
月婵娟侧头避过拓跋飞的目光,经过前几日二人一番亲密热吻后,她便不愿意面对直视拓跋飞,总是会在拓跋飞的目光中,看到柔情。
而她的心中,未能忘记那人,心中也只有那人的位置。
“虽然不知道我的夫君是谁,也不知道前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