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卫子桐对靳长卿是不管不顾,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双手压在我的肩膀上。心疼地问我,“痛不痛?”
我摇摇头,先前准备看戏的心情荡然全无。只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
“苗若夕,你这个贱人。”
可能是卫子桐的动作刺激了她。先前还是一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样子,这会儿马上又披上了一身的狼皮,张牙舞爪的样子倒像挨打的人不是我。而是她。
我没说话,因为我知道我一开口肯定就不会是好话,我会把在现代运用得挥洒自如的三字经统统摆到她身上。让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但是。她是郡主,她是靳长枫的妹子,今天我已经把靳长枫惹得够呛了。再把她妹子给骂了。铁定得被扔出王府。
没见到徐展扬之前。我一定不能被扔,要么忍。要么残忍,此刻。我只有忍。
“长卿,不要无理取闹。”卫子桐沉声道。
“我无理取闹?”靳长卿凄凉地一笑,“桐表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下人仗着凌儿喜欢赖着他,王兄也袒护她,就在王府目无尊卑,横行霸道,你们却都当宝了。你居然为了她把我推倒在地,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居然敌不过一个刚来不久的奴才。”
卫子桐面色一寒,冷冷地看着靳长卿道:“我从来没有把她当下人。”
“你没把她当下人?你看清楚了没有,她平日里行事作风已经很令人匪夷所思了,昨天*王兄,今天又来媚惑桐表哥你,听说昨晚夜闯王府的男人也是她的相好,你就为了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骂我疯了。好,我倒要看看她还有多少本事,能伺候得了几个男人。”
靳长卿越说越恶毒,把我一纯情少女活生生描述成了一个淫娃荡妇。
天地良天,昨天我什么时候优惑靳长枫了?今日我又怎么媚惑卫子桐了?还有那个劳什子相好,我压根就不认识。
我想笑。
如若在现代,即使我勾得了这么多男人那也是我的本事,轮得到着你来指手划脚的么?
不过此时,我只是淡淡地回应:“郡主误会了,若夕没你说得那么厉害。你现在情绪太激动,还是回房休息为好。”
“你真是太不像话了。”卫子桐怒道,“明月,扶她回房。”
明月为难得看着卫子桐,不敢出声。
这时候,我远远地看到纬真端着一个盘子往边走近,见到此处围了这么多人慌忙向主子们请安,然后不安地看着我。
卫子桐见纬真站着不走,开口道:“这里没你的事,你退下吧。”
“表少爷,您挡在门口,我进不去。”纬真尴尬道。
“嗯?”卫子桐疑惑道。
“王爷说他头疼,在里面休息。我担心王爷怕是受了风寒,给王爷煲了一碗姜汤,正要送进去。”
我又想哭了。
我们怎么什么地方不选,偏偏选在靳长枫的闺房外吵架斗嘴。
卫子桐和靳长卿的面色也稍稍有变,大家刚想离开,就听到“吱”的一声,房门打开了,靳长枫面无表情地走出来。
“你先放进去。”他对纬真说。
“王兄,打扰你休息了。”靳长卿低声道,突然一下子靠在明月身上,摇摇欲坠。
靳长枫上前一步扶住她,探了探她的额头,柔声道:“要是不舒服就回房歇着。”
“王兄,表哥他……”靳长卿哽咽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却从她眼底看到了一抹凶狠的光芒。
“卫子桐,你今天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长卿身子弱你是知道的,我在里面就听到她说你将她推倒在地,她到底哪里冒犯了你,让你下如此重的手。”靳长枫冷冷地问,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我,眼底却尽是失望。
很好,你只听得到你的妹妹被人轻轻推倒在地,却听不到我被人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长卿她……”
卫子桐刚要开口,我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口,示意他别说了。
他不满地看了长卿一眼,冷哼一声,硬生生地闭上了嘴。
“怎么,你还有理由了?”
靳长枫对卫子桐对视着,两人皆是极品,看在我这个彻头彻尾的腐女眼里,活脱脱就是一耽美的美攻美受啊。
不过谁攻谁受呢,有点纠结。
靳长卿见有人为她撑腰了,眼泪更是如雨而下,却又怯生生地劝阻道:“王兄,不关桐表哥的事,是长卿自己不小心跌倒了。”
那副梨花带泪的委屈样,不知情的人见了,恐怕都得以为她不是死了爹就是去了娘。
“靳长枫,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无聊的话题,你若觉得我过份我就过份吧,孰是孰非,长卿自己心中有数。若夕,我们走。”卫子桐不理睬靳长枫的言语,揽着我就要离开。
“站住!”靳长枫沉声喝道,语气是掩饰不住的怒气。
“怎么?”卫子桐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