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上醒来的时候,瞥了一眼窗外,乌黑一片。我怀疑自己生物钟坏了,敲了一下脑袋,打算继续睡。可是突然感觉不对。拉开窗帘一瞧,傻眼了。天上黑压压的一大片乌云。像个超级无敌大烧饼,遮住了天空,不时传来一阵阵雷声。看来就要天降大雨了。
我很是喜欢下雨。可讨厌打雷。其实我一开始是喜欢打雷的,可是火火总是怕。李乐没来的时候,每逢半夜打雷。火火就偷偷地拉住我的手。但是一直轻轻的,怕弄醒我。不过我知道她害怕,一打雷我就醒来。当她被雷声惊醒拉住我的手的时候。我就伸过胳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她不像电视上演的那种恶心女人,一打雷就扑到老公怀里。大叫,老公我好怕怕哦。这可真让人感觉难受。
现在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可我却摸到了一手寂寞,火火此刻不会再拉住我的手了。可我知道她很怕,她一定正在心里呼喊我的名字。让我过来抱住她,告诉她别怕。外面雷声越响越大,我心里越想越伤心。我伸出手,做成拥抱的样子,幻想火火就在我的拥抱里,我看着她惹人爱怜的大眼睛,说,老婆咱不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不要怕,不怕……
逐渐从悲伤里醒来,我发现我一个大男人在抱着被子哭。我再也忍受不了火火不再我身边了,我一定要让她醒过来。我抄起手机,拨了碧子的号,我说,观音菩萨你让我什么时候交钱啊,让你的人赶紧过来吧。碧子说,香皂你来我酒店吧,下着雨我怕弄脏了衣服。
我暗骂一声,问清了她住的酒店,拿着钱就急匆匆地过去了。一路上看着路边被雨水打得东倒西歪的小草小花,心里更加想念火火。恨不得……
到了酒店,找到了碧子的房间,正要敲门,发现门是开的。我就推门而入。看到碧子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我,说,香皂你来啦。
我看到床边有几个行李箱胡乱地倒在床边,脏衣服扔了一地。估计是夜夜笙歌,懒得整理了。看来她的风光不过是一种表象而已。
我把钱拿出来,递到碧子面前,说,你看这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钱,你一定要帮帮我,假如真把火火治好了,我再拿多少也愿意。
碧子似乎听不到我在说什么,她说,香皂你哭过哦。
她一下子说我的痛楚,我说,你的人什么时候来。
她坐起来,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纸笔,然后俯身趴在床上,写着什么。对我不理不问。而我坐在她的对面,恰好看到她睡衣里两只似乎要破衣而出仿佛大雪球一样的*,这两只可爱的东西,时而慢慢摇晃惬意之极,时而受到挤压显得很是委屈,我就这么看着,外表看似正襟危坐,实则内心波涛汹涌。君子和*正在我心中搏斗,不知道斗了多久,直到碧子说,好了,香皂,我拟了个收据,你也签个名吧。
我瞅了一眼,写得相当正式,估计碧子一开始在小日本公司的时候就经常写这东西。我溜了一遍,诚惶诚恐地签上了名,这可意味着向救活火火迈进了一大步啊。这一步迈得让我有些得意洋洋。我说,碧子,现在我很开心,谢谢你的帮忙,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说一声,我香皂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碧子说,香皂你也别这么说,你看似聪明可是有时候真的挺傻,人都是惟利是图的,你没必要谢我,你应该谢钱。
我一想,钱是胖子马不停蹄地从家里拿来的,在心里不仅把胖子谢了好几遍,假如她是个美女的话,我还会外加亲他几遍,以表内心感激之情。
我说,那医生什么时候来?
碧子说,钱既然到位了,人会马上就到。不过三五天吧。
我说,那我走了,等你消息了。
碧子伸手从凌乱的行李里拿出一瓶酒来,说,不喝一杯再走?
我有些诧异,这大早晨的喝什么酒。不过看着外面依旧黑漆漆的,仿佛夜晚一样。我内心有些动摇,正想说喝几杯也无妨,结果天上忽地一声炸雷,吓得我心惊胆颤的。我马上说,不了,饭店还有点事,我得赶紧回去。
碧子摇了摇酒瓶,很落寞的样子,说,也好,不送了。香皂,再见了。
她说再见了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让我很不忍心就这么离去。可是,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这种依依不舍,是绝对有原因的。
我没有去饭店,径直回了家。安静早已不在。我看着猴子屋被整理的井井有条,仿佛火火还在的样子。心底涌起了伤心,伤心又马上被欣慰代替,我自言自语说,老婆我马上就来救你了。
可是随后的几天让我很担心。屡次给碧子打电话,可碧子总是推说很忙,医生会如约而到。直到又一个周末来临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医生来的任何迹象,因为都没有让我去准备任何事情,甚至都没有告诉我该把火火接来了。我知道我改去宾馆找一下碧子了。
到了宾馆,上次那个房间却空空如也,我赶紧到前台询问,得知碧子已经走了一会儿了。我心里忐忑不安,马上给碧子打电话,可得到的消息让我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