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儿,我真该死了去陪你,真儿,真儿!”
没有想到她竟然突然狠狠的甩了我重重一记耳光。
接着我就听到了她严厉的呵斥声,“真儿那么希望你活着,你快乐的活着才是她最希望看到的,你如果真的就想这么一死百了,你对得起她对你的爱吗?你难道真的要她在天上看着,跟着你一起夜夜落泪吗?你难道要她再爱了你之后,再把心也哭残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明白了也就不辜负我代替真儿姑娘打你的这一巴掌。”
我也似乎是被她这一巴掌彻底打醒了,我想起真儿临终前的嘱托,想起真儿那渴望的眼神,我知道我错了,我的生命不是我自己的,是真儿给的,我怎么可以让她在天上难过,像我一样流血还要流泪。我什么也没说,疯了似的跑进我房间,我需要冷静想一想。
这一想,我想了很长时间,最后我觉得我不可以这样,我不能让真儿在天上看见难过。后来她给我挑了三件衣服。
三件衣服分别为两件紫色,一件白色,之所以买白色,白色的衣服是:一件内穿写意花纹的浅米色圆领长衫,外披圆领宽袖白纱褙子,在前襟、后襟的下摆及袖口绘有中国书法和水墨兰竹,白纱的飘逸和水墨的雅致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褙子即背子。一种由半臂或中单演变而成的上衣。
第二套件是由一头戴束发银冠,内穿深紫色大袖中衣,外套浅紫色色无袖交领曲裾深衣,领口和衣缘饰有黑色刺绣,两边肩头绣着淡紫色云状花纹,紫、黑两色相拼宽腰带,这样的衣袍显得辉煌而贵气。
第三件也就是根据我身上穿的衣服挑选的紫色袍子,颜色也十分的接近我身上的那件,也是我率先穿上的一件。
她一件白色纱裙,席地而坐,她完全沉侵在自个的世界里,达到了忘我的境界,修长而优雅的手指若行云流水一般舞动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瓜子脸上投下一片光影,带着一股诱。惑。音随人动,偶尔抬起头令人呼吸一紧,着实的不可方物,还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我透着窗户看着她,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尤其是听到她特地为我唱的歌。唱完一曲,我打开了房门,我笑了,几年中笑的次数比不过这一天的的次数。
我的心大概就是从那一刻起,开始了悸动,也或者更早,但是我真的无法面对自己心里沉沉的自责,我不能允许自己爱上别人,就算是长的如此相像的她也不行,我没有替真儿报仇,我不能令真儿难过,我却只能让自己难过,告诉自己我不爱姚思思,我爱的是她的样子,这样对她不公平。
于是,我看着她交给了左翩凡,我以为我会不想,然而我的心却想着她,想着她的机灵,她的可爱,她的坦诚,她的爽脱,她的样子。可是面对对真儿的歉疚,对真儿的死耿耿于怀的我,我很矛盾,我不想这样,可是我真的无法分清我是爱她的样子还是她的人,也许打从一开始我就完全不受控制的因为她像真儿,而接近她,这样的我她会接受吗?
她离开左翩凡之后,我觉得我也许可以试着去追求,去保护,去爱惜她,可是在没有报仇之前,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无法预知我的生死,所以我不能去找她,我只能躲在一边看着关于她的消息,直到那一天,我终于找到了我的仇人,那个莫名其妙的仇人,却是伤害我,也是我最恨的仇人。
我赶去了清风岭,没成想却看见了她,我一直告诉自己只要自己为了真儿报完仇之后,就好好去弄清楚他对她的感情,没有想到她这么快身边又有的保护者,我的心也跟着一痛,我当时只想着能够赶快击杀我的仇人。
没有想到我跟仇人的对打,她仍然要参合进来,阻止了我跟仇人几乎同归于尽的打算,竟然爆出一个我不能接受的事实,我的仇人竟然是真儿的父亲,可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她让我的仇人跟我同处一间屋子,我伤势很重,根本难以再与我的仇人一战,也许我也是顺着她的吧,我还是听了我的仇人的解释。
仇人说十六年前:江南大水,房屋一夕之间倾塌,良田万亩被淹没。庄家颗粒无收,满眼都是水,一片汪洋肆虐的黄泥水,带着财物呼啸而过。雨接连不断的下着,到处都是一片泥泞,这雨一下的就是十余天。放晴的大地满目苍凉,随眼可见浑浊的水了漂浮着死尸。早已经看不出半点鱼米之乡的样子,大批大批的难民为了活命大批大批的涌向外地。
十日卖一儿,五日卖一妇。
来日剩一身,茫茫即长路。
当年逃荒的人,为了活命卖掉妻子、儿女走上了不知终点的逃荒路。曲折的路上不只有豺狼虎豹,更有各地的贪官污吏甚于野兽,野兽夜间出没,那些贪官污吏白昼进村,搜刮民脂民膏,想方设法找机会欺诈人民,就如同吃人一样。那些贫民早已饿得骨瘦如柴,面黄肌瘦,都不值得豺狼虎豹充饥,可那些贪官污吏却不放过他们,毫不留情的搜刮。是以越发一贫如洗,逃荒路上饿殍遍野。
那个时候真儿才是六岁的小女孩,浑身脏兮兮的摇着倒下的男人,小眼睛里充满了害怕,还有肚子里传来的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