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
明清两军相去不过十五米左右,清军早已经越过前两排刀盾兵的长枪手们立刻蹲下身子。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刀盾兵也将手中最后一轮的标枪、飞斧掷出。
就像曾经面对四明湖畔的四明山各部联军时一样,标枪飞过头顶,清军的长枪手便俯身冲锋,而那些重新提刀持盾在手的刀盾兵则紧随其后,明清两军的碰撞一触即发。
短短十五米的距离,清军的标枪转瞬即至,尾随而来的清军也已经冲进了十米的距离。而此时,南塘营却依旧不动如山。由于距离已经近了太多,标枪、飞斧的力道和命中率也远胜先前,这些投掷兵器在划过了一道残影后大多砸在了鸳鸯阵的长牌和藤牌上,更有甚者则直接越过了这些盾牌,飞向了第二排的鸳鸯阵。
只听到长牌和藤牌被敲击的闷响,长牌手由于选兵时所挑选的都是些年力老大、有胆有力之人,所以即便此刻这些兵器所携带的动能力道着实不小,可是他们却依旧持着长牌,保持战术动作,为身后的队友遮风挡雨。
相比之下,年少便捷、手足未硬,在选兵时强调灵活的藤牌手在面对这样的场面时就显得吃力的很了。
丁哨第十五杀手队由于此前训练成绩出色,不仅仅队长被任命为丁哨的哨长,就连伍长和部分士兵都得到了晋升,以至于在扩编时被添加进了很多新兵。此刻,丁哨第十五杀手队的一个狼筅手便是九月时才入伍的新兵,就是那个陈文在山下的镇子募兵时因为忌讳而撒谎的烧炭工陈富贵。
陈富贵本心是打算做一个骑兵的,骑着高头大马,好不威风,而且他也坚信着他的力量虽然无法和隋唐演义里那些动辄挥舞几百斤兵器的猛将相比,但是挥舞着几十斤重的兵刃也能轻松自如,一定能够像将主的先祖那样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进而封妻荫子的。
只不过,这营中的规矩并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的,那个负责分配的“hr主管”顾主簿在面谈后,直接就把他划进了狼筅手的集合里,随后便被补进了这个一向号称南塘营中操练最为勤奋刻苦的丁哨第十五杀手队。
陈富贵身前的那个藤牌手个子不高,力量也不是很强,平日胜在灵活健斗,甚至被同袍们戏称为野猴子。只是此刻清军的火力压制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力不从心,那些标枪、飞斧不断的砸在他的藤牌上,即便始终在咬牙坚持的他也几次都差点儿推倒在地,若不是身后的陈富贵一直在后面顶着他,这阵型就保持不下去了。
清军的第三轮投掷结束,哪怕力道更大,投射也更为精准,只可惜依旧如同先前一般,被每个鸳鸯阵杀手队前排的两个牌手死死挡下,还是没有造成预想着的伤亡,甚至连亡这个字都没有必要提及。
用右手的腰刀将藤牌上钉着的那些压分量的飞斧、标枪扫了下去,那野猴子好容易舒了口气,可是也就在这时,清军第一排的长枪手却已冲到近前。
突然,南塘营阵前三个哨列于前排的那六个队长一声令下,出于平日的练习,各队的长牌手和藤牌手立刻转换了战术动作,只见他们左腿前弓,右腿微弯,同时以着左手将长牌和藤牌竖于身前,提刀压在盾牌的右侧,将自身处于一个临阵的姿态。
长久的练习,导致这些动作犹如条件反射一般瞬间将牌手立于一个防御的姿态,以迎接对手的突袭。只是此时的清军业已冲到近前,甚至有的长枪已经距离长牌连一米的距离都不到了。若是不出意外,这样被突袭到的军队势必会进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而突袭的一方也会因为获取到了局部战场的主动权而提高获胜的希望。
可是就在此时,各队的队长却再度发令,只见陈富贵和其他前排的狼筅手一样,立刻将狼筅放平,也不管对没对准,直愣愣的就向着那些清军的长枪手捅去。
长枪这一兵器长短本无定数,车战、骑战较长,步战则较短,拒马、守御者长、用于冲锋者短,至于投掷用的标枪就更短了。此间的明清两军,长枪基本都在七八尺左右,或因个人习惯、或因制造时的设计,总会有些出入。
只是哪怕再过不同,这些持枪冲锋的长枪手所持的兵器也不过两米五左右,对上了长达五米的狼筅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狼筅长达五米,以大毛竹制作而成,不去枝杈,再在顶端安装一枪头。战场之上,只见南塘营的狼筅手纷纷把狼筅放平,向冲锋而至的清军长枪手刺去。狼筅手也不管是否对准,只是按照命令向前刺杀,以求压制那些冲锋而至的清军长枪手。
就在这刹那间,清军已经冲到近前的长枪手纷纷被这等不讲道理的压阵兵器所限制,或是未及攻击到长牌手就被狼筅的枪头刺中、或是尚未冲进距离就被那哗啦啦的一大片枝杈所震慑,更有甚者本身已经骤然停下了脚步,反而被己方后面的随同而至的刀盾兵撞了个踉跄。继而撞在了狼筅的枝杈甚至是枪头上。
一时间,清军前排竟前后失据,乱成了一团!
这期间,并非没有清军的长枪手冲到近前,毕竟狼筅手强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