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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提标左营重新整顿完毕,开始向着南塘营的主阵地前进之时,提标右营跟着混军功的那支小部队也带着三百辅兵踏入了冰冷的溪水。
溪水对岸便是竹林,只是明军此时尚在靠近南塘营当道的主阵地那一侧,并没有过来。于是乎,清军便开始更换鞋袜,进而徒步涉水而过。
初踏入溪水,只觉得颇有些冰冷,毕竟此间已经十一月了,深冬已至,哪怕是在浙江也能感受到寒意,北方的狼在南方被冻成哈士奇的故事一样适于用这残明末世,否则清军怎么会,又怎么敢披着两层甲出战,他们就不怕热死吗?
大抵是出于早点到对岸就早点摆脱这冰冷刺骨的溪流的念头,亦或是基于身后军官的催促,踏入水中的清军没有丝毫停留片刻的意思,赶忙涉水而行,向着对岸前进。
或许是感怀于涉水前进的速度太慢,提标右营千总徐磊立刻让依旧在岸边排队的军官和士兵一同涉水前进。反正明军此刻虽然已经有向这里移动过来的意思,但是竹林在给予他们掩护的同时也阻挠了他们迅速移动的企图,一利一弊,便是如此。
很快,涉水的清军已经行进到了溪流的最深处,在强强没过膝盖的溪水中前进速度就更加的慢了起来。只不过,此刻的明军虽然还在前进,但是距离此地甚远,射箭倒是够得到,但是在这片茂密的竹林子里开火,命中率就不要想了。是故,明军也没有着急攻击,而是继续拉紧彼此之间的距离,以空间来提升杀伤。
溪水中,清军继续奋力前行,而明军也在逐渐接近距离。不出意外的话,当清军实施侧击的大部分士卒登岸并换上鞋袜时,明军也应该能够抵达最佳攻击距离。
“啊!”
突然,一声惨叫声响彻溪流的清军人群。
紧接着,这样的叫声竟接二连三的来临。细看去,却是一个又一个的清军在接近溪水岸边之时不仅仅没有登上岸,反而是躺倒在溪流之中。
由于溪流本就不宽,提标右营这支分遣队的将主徐磊又严令迅速前往对岸,所以此间溪流之中清兵甚多。可是这些即将登岸的清军接二连三的摔倒后,连带着也撞到了不少本就在溪水中踩着光滑的石块而立足不稳的清军。一时间,渡溪作战的清军就仿佛是下饺子一般接连的摔倒在溪水中。
眼见于此,几个带队的军官连忙指挥其他并未摔倒的清军将那些滑到在溪水中的清军扶起,同时他们也加快脚步赶了前面。当他们接近岸边时,看到的则是摔倒的部下在被其他清军扶起后多是把一只脚抬了起来,随后拔掉那些已经扎进脚心的铁蒺藜。
铁蒺藜?
用不用这么阴啊!
带队的清军军官在愤怒之余立刻命令所有士兵趟水前进,以求降低踩中铁蒺藜的风险,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时刻有涉水的清军惨叫着摔倒在溪流之中。由此可见,那个“玩具兵”队长着实没往溪流之中少放这东西。
溪流之中,清军继续前行,只是这一闹,却也着实的减缓了清军的移动速度。可问题是,战场之上,时间稍纵即逝,动作慢上一步便是生与死的差别。此间虽然清军依旧在向前蠕动,可是明军却已经利用清军行动停滞的片刻出现到了最佳的射击距离。
拉弓、瞄准、射击!
最先进入最佳射击距离的便是一路跑在最前面的火器队第六小队的队员冯彪,这个四明山本地出身的猎户除了吃饭喜欢吧唧嘴,时常做着升官发财的大梦以外,几乎没有什么缺点,完全符合陈文的对于火器队士兵的要求。甚至连做升官发财梦其实在他的将主陈文眼里都不叫缺点,毕竟有欧陆战神拿破仑大帝的那句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司机的至理名言在嘛。
从进入南塘营起,冯彪就梦想着能够当上军官,只可惜他入伍时已经是在那次校场比试后的扩编了,火器队虽然扩编的幅度比较大,但是也轮不到一个新人出任军官,毕竟没有战功的情况下,论资排辈才是扩编时升迁的正途。
冯彪虽然不满于现状,但是南塘营中的气氛却是极好。在陈文的军法之下,军需官不敢克扣军饷,上司不敢奴役下属,无论是在老营还是在这路上,同袍的氛围都非常浓厚,官兵互助也是极正常的,这让他感到非常的舒服,至少比被那些皮货商人盘剥要强上太多。
只不过,从决定入伍的那一刻起就想要升官发财的他还是渴望着能够当上军官,而在这南塘营之中,优先当上军官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军功!
南塘营的军功赏额极重,无论是斩首,还是军功赏银,都远超平日的月饷,这个思路和当年的那支戚家军几乎完全一致。这样的军规之下,几乎每一个军官和士兵都在渴望着战争的来临。
在前的四明湖之战,当南塘营被宣布留守大兰山老营的时候,冯彪几乎是所有火器队队员中表现得最为愤怒的。因为他坚信着南塘营的实力超群,此战必能拿下首功,而王翊的决定却使得那份即将到手的军功不翼而飞,试问他如何不气。
接下来,四明湖一战,四明山联军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