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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哨看守俘虏,戍哨随俺冲过去与将军会和,杀鞑子啊!”
眼看着尹钺带领着戊哨冲进溪流,陈文不由得长舒了口气,大局已定!
这段时间的相处,麾下的三个千总之中,吴登科和李瑞鑫始终更为让陈文信重,而尹钺这个下属虽然在忠诚和能力上都无可挑剔,但是却总喜欢耍一些小聪明,再加上深受封建迷信思想的蛊惑,这使得陈文对他并不如另外两人那般放心。
此次交战,最重要的自然是当道的主战场,这里是拦截清军的必由之路,再加上甲乙丙丁这四个哨一直是由吴登科负责,李瑞鑫也有骑兵队需要带领,所以才将侧翼战场独立指挥的任务交在尹钺手中。
眼下虽然还得不到侧翼战场的具体数据,但是以着极度劣势的兵力歼灭了优势清军,即便不清楚他是否是有意识的利用竹林来强化鸳鸯阵在狭窄地形条件下的优势,陈文对此也感到甚为欣慰。
此刻清军已经无力回天,剩下的就只是如何扩大战果了。
“李千总,把你那个本家的将旗给本将取回来!”当前的清军已成溃败之势,遥指着提标左营副将李荣的将旗,陈文立刻向李瑞鑫下达命令。
“卑职遵命。”说罢,李瑞鑫当即率领着南塘营中军骑兵队的骑兵们翻身上马,策马自溪流边缘处向着清军的将旗狂奔而去。
“李帅,事不可为,还是快走吧。”
即便是靠着叔叔是田雄麾下爱将才能在这个年纪就坐到实权千总,甚至领一个守备的兵员,徐磊也绝非是那等没有历经过战阵之人。眼下清军全军覆没只在旦夕之间,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眼见着那些接战的清军大败,耳边则是徐磊的劝说,久经战阵的李荣很清楚此刻已经再无力回天,只是他已经很是不平,至少在他的潜意识里,他的提标左营即便是被对手以如此劣势的兵力击溃,那也应该是清廷的满八旗军,怎么可能会是一群四明山的贼寇呢?
抛开这些与此刻无关的念头,李荣立刻示意亲兵将将旗砍倒,他很清楚,只要将旗一倒,清军势必更加混乱,也只有这样他这个主帅才能趁乱逃出生天。
就在李荣指使着亲兵砍倒将旗的当口,依旧在观察敌情的徐磊登时注意到了一个身影,只见那人引领着骑兵,策马奔于滚滚铁流之锋,身侧的清军竟如风行草偃一般,不能成就哪怕丝毫的牵绊。
“李,李,李瑞鑫!”
徐磊瞪大了眼睛,极目远眺,试图从这个梦魇中醒来,可是得到的却是再一次确认了来人的身份。
当年同在黄得功军中,徐磊怎么会不认识眼前这个年青一代中最负盛名的勇士,而且他和李家还有一些特殊的纠葛,使得他更加迅速的做出了反应。
李荣的将旗将将被砍倒,他的亲兵们尚未来得及制造更大的混乱,就在李荣准备招呼同来的这个贤侄一同逃亡的刹那,只见徐磊竟拔刀砍在了李荣的战马屁股上,接着在大喝了一声“李帅快跑”之后拨马向着道路的北面打马而去。
李荣的战马在受创之后,登时便嘶鸣着狂奔而走,李荣的战马本是良驹,只是此刻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径直着狂奔了一路,在撞倒数人之后便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李瑞鑫业已率领着明军的骑兵杀到近前,挺着马桨杀死数个上前保护已经被战马压在地上的李荣的几个亲兵后,见李荣已经无法逃脱,立刻转而拨马去追徐磊。
“你们几个看好了李荣和将旗,那都是咱们骑兵队的军功,其他人去追大队,老子去追那个鞑子武将!”
徐磊注意到李瑞鑫的同时,李瑞鑫也注意到了徐磊,虽然在黄得功军中年青一代的勇士中徐磊并不算是特别出名的,但是他的叔叔徐信却一个颇为李瑞鑫熟识的武将,尤其是在黄得功战死的那一日,正好是徐信负责守御黄得功军中将校家眷居住的老营……
就在李瑞鑫策马追击徐磊之时,战场上也响起了“降者免死”的口号,随着清军丢下兵器跪倒在地的军官和士兵越来越多。
“杀!”
将被身旁的那个藤牌手震开了兵器的清军捅死之后,安有福眼前再无一个试图抵抗的清军了,虽然跟在他身边的石大牛虽然始终在奋力保护着他,但是这个笨蛋的武艺实在低的可笑,若不是眼前的这个藤牌手一直在奋力厮杀,一瘸一拐的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将这些试图抵抗的清军斩杀殆尽。
见周围再无试图抵抗的清军,安有福转而注视这个临时的搭档,此人虽然拿着南塘营的兵刃,但是却没有穿着甲胄,长相更是让他觉得面生。
“这位兄弟,你是哪个哨的?”
正在清军尸体上擦拭着腰刀的罗永忠闻言登时便是满脸的尴尬。“那个,在下是临时辅兵队的。”
临时辅兵队?
不就是那帮溃兵吗!
听到罗永忠的回答,安有福的脸上立刻流露出了些许不悦之色,且不说辅兵的职责应该是协助火兵救助那些伤病,就说这些人在四明湖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