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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马漂亮至极的下马动作引来了陈文身边的亲卫们由衷的赞叹,而他的战马在向前奔跑了一段后也被冲上来的明军亲卫拽住了缰绳被迫停了下来。
“杨捷这厮的腿脚还挺快的嘛,告诉侯国远,南塘营继续进攻,无需留手。近卫营准备,随本帅迎战那些鞑子。”
这一战,陈文特意调动了四个战兵营来围攻江山县城,为的就是能够一口气吞掉这支已经开始复制明军编制的督标营。根据江山县的地形,两个营在北、两个营在南,攻城之时督标营无论是配合杨捷还是王之纲,事实上都没有必胜之策。除非这三个营冒着放弃江山县城的风险集合九千人的大军围攻一路,而那样的话,明军也可以通过江山港上的南北两条浮桥来进行机动,遭到围攻的那一路只要在原地坚持一段时间就够了。
只是这杨捷和王之纲是否会集结一路乃是未知之数,陈文此次抽调的四个战兵营中位于南路的丽水营还是个满营新兵的营头,如此一来,南路在攻城战中就只能作为辅助,不过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也丝毫不比北路轻松。
江山县城的方向,明清两军的喊杀声直冲云霄,南塘营的进攻还在继续,但是守军却并没有丧胆,而是在督标营的各级军官借援兵很快就会抵达的鼓舞下奋力守御着城墙。
随着陈文的一声令下,原本还在攻城战中原地待命的近卫营立刻开始披甲、整队,而火器队和炮兵则最后一次检查手中的家伙,以确保在激战中不至掉了链子。
时间一分分流逝,陈文在下达了命令时便将攻城战的指挥权交给了侯国远,而他的将旗则转而向后,面向杨捷即将出现的大路。没过一会儿,紧随着明军探马撤回的马蹄声传来,九江绿营的骑兵、杨捷的大旗以及大队的清军先后出现在了陈文的视线所及之处。
“不必着急,等他们主动来攻,我军再行反击。”
“原地待命!”
“原地待命!”
“原地待命!”
“……”
一声声命令传达下去,近卫营开始了最后的休整。而就在他们对面一里之外,九江绿营的清军也开始披甲备战。一时间,双方之间的战场上只有两军的探马还在互相试探,任何一方都没有让对手拥有能够骚扰到己方步兵的打算。
战场上,一个人高马大的明军骑兵正在与对面的一个清军竭力的厮杀着,这个明军在身高上与李瑞鑫相仿佛,但却并非是李瑞鑫那般即能大开大合,也能使出各种技巧和花样。骑在战马上,每一次的拼杀他都是竭尽了全力去劈砍,分明是一副誓要与敌皆亡的架势。
他的对手,那个清军一看就是个军官,在身高体重上也丝毫不逊色于他,但是在这份亡命的攻击之下却还是只有招架之功而全无还手之力。
“杀!”
一声暴喝响起,那个明军将手中的马刀挥舞如飞,狠狠的劈在了那个清军军官的佩剑之上。刀剑交错,登时便是火花四溅,直震得二人虎口麻。待兵器分开,剑锋刀刃的互碰之处更是留下了两个很是明显的缺口。
策马冲锋,自然是要借战马的冲力,明军骑兵的战马在兵刃交错后向前冲了一段才由那骑兵调转了马头。而此时,对面的那个清军军官似乎也认准了这个对手,全然无视这片战场上其他还在狗斗的轻骑,再度策马冲了上来……
“那个骑兵叫什么名字?”
“回大帅,那人叫做李还乡,据说祖上是从辽东那边过来的。”
“还乡啊,看来他父亲对他很是寄予了厚望的啊。”
远远的看着骑斗,身后的遥遥传来的喊杀声却依旧没有停滞的迹象。骑斗还在继续,突然,一阵陡然暴的欢呼声自身后传来,陈文转过头去,在望远镜里看到的却是一个明军的长牌手登上了城头。
只见那长牌手借登上雉堞的余力,一跃而起,一脚踢翻了当面的那个清军,长刀挥舞、盾牌猛击,很快就杀出了一小片没有清军的区域。而就在他登上城头的那架云梯上,一个又一个的明军正在急急忙忙得向上攀登,攀上城头的越来越多,就连下面扶梯子的辅兵也都再也顾不上用盾牌护住头顶了。
“原来是先登啊。”
先登,在激烈的城池攻防战中,如果守军的经验足够丰富的话,很快就可以将这个猛士杀死在城头。但是一旦出现了先登,守军为求击杀先登之人以及随后跟上来的敌军,也很容易会造成其他区域的兵力不足,导致更多的漏洞出现。
可是一般来说,一旦有攻城的士卒杀上了城头,那就意味着城池攻防战进入了最为激烈的阶段,双方会反复的争夺城池,直到力量耗尽或是在大量的伤亡之中士气彻底崩溃,才算是一个结束。
这样的情况下,攻击的一方会选择后撤重整旗鼓来日再战,而守军若是崩溃则只会向城内或是通过城内向其他各门逃亡,城池一般就会因此而易手。只不过,转身观察了片刻,陈文再回过头去看面前的骑战,却突然感到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