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城的最高处,是皇都。夜幕的降临,皇都内的宫阙屋顶连绵不断。青色的琉璃瓦在月色下闪耀着诡异的光芒。
如同往常,夜幕一降临,皇都内的青龙台便会传出飘扬的芦笙乐曲。
青龙台。是漠北国郡王的依兰科的住所。此刻殿内暗香漂浮,宽广的大堂内。身姿*衣衫裸露的舞姬在偏偏起舞。
九龙环绕的梨花软卧榻前。男子斜靠着,象征皇权的冠冕胡乱丢弃在一遍的地面上,脚下随意堆放的是暗黄色的五爪团龙龙袍。刚毅的墨发披散着,衣裳松垮半褪,一手握着酒杯。一手圈着妖娆抚媚的美人腰肢。俊秀的面目因为酒意而略微有些许的红晕。他就是漠北的昏庸无能整日流连于美色之中的郡王依兰科!
“漫儿,给本王亲一个!”依兰科扭过颜面,嘟起了嘴就要往女人亲过去。
漫儿身体仅仅穿着薄纱衣。妖娆的身姿一闪躲。半推半就的撒娇道:“不嘛。郡王,你不说要立臣妾为王妃么!”
依兰科邪恶一笑。别过头,仰首大口的喝了酒。断断续续道:“亲一个,本王明日就下旨,漫儿你就是我的王妃了!”
漫儿娇媚的脸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她要的应该很快会得到!于是她涂满了艳红丹寇的十指,攀住了依兰科的脖颈,正欲线上红唇。忽然肩膀被人一推,她竟然往后跌了下去。
“漫儿,来,亲一个!”依兰科色咪咪着脸,回转头,正欲品尝女人香的时候,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顿时酒醒了大半。
“大半夜的,你想吓死本王!”依兰科跳了起身,指着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冥王司破口大骂。
“郡王,你就亲我一个吖~!”冥王司眯着双眼,捏着嗓音狡猾的笑道。今夜他及膝盖长的银发被松散的绾在脑后,几缕发丝散在了脖颈上,一条红色璎珞穿耳而过,眉心的那抹朱砂红的映衬着冥王司雪白的肌肤让他不是女人,却比女人多了些许妖抚。
依兰科瞪了一眼放肆的冥王司后,指着那些歌舞伎以及在一边铁青了脸的漫儿道:“你们全部下去!”
漫儿咬着唇瓣,狠狠的瞪了一眼眼前的奇怪男子后,愤然离去,那该死的男子坏了她的好事,真是让她的心抓狂!不过这男子是谁?依兰科这是要做什么,她是不是要偷偷的观察观察,好禀报南宫大人!
漫儿的脚步停留在了青龙台门前,她侧耳倾听时,却被远远而来的男子惊得一跳,那男子身穿着月牙白的薄袍子,墨发披散,身姿挺拔,一副悠闲神仙般,可那张脸竟然覆盖着一层花纹奇怪的面甲,直叫人害怕!
“大司马大人安好!”漫儿略微的俯首问安。她当然知道这个男子是牧林。
而孙之牧只是略微的用眼角漂了一眼漫儿后,低沉道:“郡王身边的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多嘴多舌,还不下去!”
漫儿心中大惊,她当然听得出眼前这个冰凉的男子口中吐出的话语的意思,便急急的退了下去。
而殿内,不知殿外事的两个男子,静默了许久,依兰科原本脸上沉迷酒色的涣散模样马上消失,换上的是一脸的正色,他双目盯着眼前的冥王司手忽然大力的拍上了冥王司的肩膀道:“哈哈,冥王司你要真是女人,我定当把你立为王妃!”
“你是在损我呢!”冥王司瞪了一眼依兰科。双手晃动着那枚让他在皇都内随便进出的金牌,凭他和依兰科的关系早就跨越了君臣之理,况且他并非漠北国人!
“咦,牧林呢!”冥王司忽然问道,他今日是有传话,约了孙之牧一同在青龙台一聚,好说好歹他们最少都有十年未见。
依兰科在冥王司的身边坐立下来,指尖捻了杯酒水,喝了一口后低沉道:“他呀,大夏回来之后,日日躲在牧府之中,跟个害羞女人一样不见人!”
“谁在我背后说我坏话!”孙之牧迈开脚步,走进了内殿,声音清雅得令人叹息。
“唷哦,牧林……!”冥王司支起脑袋,一眼看见了走进来的孙之牧后,指着那面甲道:“牧林,你的面貌难道丑恶的不能见人?”
“冥王司,你这贱格的嘴,就应该缝起来,十年都没变!”孙之牧拉下面甲咚的一声丢在桌几上,细长的眼眸冷冷的瞪了一眼冥王司。
依兰科在一旁看不住了,挪了挪位置让给孙之牧道:“得了都别装了,这殿内没人,之牧,你来迟了,应该罚三杯!”
孙之牧立了坐,喝了三杯酒,冥王司忽然抬起了手腕与依兰科和孙之牧相互碰撞了一下。他们是挚友。结缘于当年孙之牧领兵攻打云鱼山,漠北流寇时!
那时,他冥王司十六岁,在云鱼山妄想寻找一块地种植那些外番带进来的珍贵噬魂花种子而无故被牵涉进了剿匪计划。
他依兰科十五岁,漠北的流亡世子,在云鱼山落草为寇。
他孙之牧十五岁,大夏的军部都督,带兵攻打云鱼山漠北的流亡将士。
一见如故,他孙之牧信誓旦旦说道,听从他的计划,他总会有让漠北过自立的一天。
于是,他依兰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