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休息已然让丁飞羽恢复不少。但是眩晕依旧存在。
莲湖小筑,初夏微凉的风穿堂而过,撩起了屋内淡紫色的纱幔。一种细弱的感觉在这空间里流淌着。
冥王司侧卧在软塌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玩着他闪着银光的发丝。双眼盯着丁飞羽,流落出了淡淡的心疼。
她坐在铜镜前。细心的妆点着她的妆容以掩盖她的一脸惨白。一身藕荷色的纱裙衬着她的肌肤细腻如玉。
“就不能不去?”冥王司忽然开口。
“我还以为你哑了呢!”丁飞羽一边轻笑。一边手拿梳子梳理着她的发丝。
冥王司站起身,绛红色的长袍渲染着他的妖妩,他走至丁飞羽的身侧。俯身手抓住了丁飞羽梳理发丝的手低沉道:“不要去,你明明知道他会发难你!”
“我并非去送死,他也不会置我于死地。去去何妨!”丁飞羽仰着头看着身侧这个比女人还要艳丽的男子道。
“忘了他。丁飞羽忘了他!”冥王司似乎是难以自控了,一把将丁飞羽拥进来怀里胡乱的说着。他痴迷于噬魂花的恶毒妖艳但他更喜欢这个女人清冽的气质。
“冥王司,这世间可有忘情的药?”丁飞羽忽然问道。她也想忘。可她怎么能忘得了。情这种东西已然如同剧毒般腐蚀进了她的骨子里。无药可解。
“忘情的药?”冥王司的手颓然一松。他冥芊阁什么药都有,就算是死而复生的药都有。可独独没有能忘情的这一味药。
冥王司失魂的瞬间,丁飞羽早以脱离了他的禁锢。
“如果有呢?”冥王司忽然旋身大声喝到。
“有。那便救我!”丁飞羽苦笑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是孙之牧的锁心咒语。孙之牧何尝不是她蚀骨的毒。
【牧府】
门庭处来了辆皇都出来的马车,守门的侍卫虽然早以见怪不怪。可脸上是多了一道恭维。
因为能乘着着马车的人非富即贵。
丁飞羽下了马车,饷午的烈日让她觉得她就快要被炙干了般。
“丁姑娘可是?”门前的一中年男子冒了出来,渡步至丁飞羽身前。
“我是!”丁飞羽道。
“哦,小人是牧府管事,大人差我在这里久候姑娘已久!”
“那还请牧管事带路!”
“请……!”
穿过了门廊,行过了九曲百折的长廊后,到达了牧府的中庭大院,此处花鸟鸣唱,美得如同仙境。
青玉石路两侧玉兰树翠绿一片,让人赏心悦目。
那管事似乎看见了丁飞羽在观赏着着道路两侧的玉兰树便乐呵呵的开口道:“我们芙蓉小姐喜欢玉兰树,所以牧大人便嘱咐全府庭院后院要多栽种!”
“哦……!”丁飞羽低沉的应了声。
忽然,重重叠嶂的树荫后,一阵孩童银铃般的笑声传了出来,吸引了丁飞羽。
“骐儿?”
丁飞羽站住了脚步,往树丛后走去,可她的脚步止于树干前。
她的眼湿润了。她的女儿正被一群丫鬟侍婢环绕着,嬉笑着放着风筝。那天真烂漫在那孩子的脸上一览无遗,她怎会轻易的迈开脚步去打碎这个孩子的烂漫?而且不远处,那美艳无双的柳云正依靠在凉亭上一针一线的绣着花,这般情景如若入了画,那才是一幅慈母稚儿的景象吧。
“唉……!”沉重的一声叹息,丁飞羽转身却惊得一跳,那牧管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
“姑娘,,牧大人在格林轩等您!”牧管事的脸上一丝表情都看不出来。
“走吧……!”
“将军?”芙蓉在回首的瞬间看着那女人离去的背影,带着质疑轻轻的说了句。手中的风筝顿时脱线而去,迈开步履正要追上前。
“小姐,夫人叫您!”那蓝衣侍婢伸手挡住了芙蓉前去的脚步。
“阿娘,我刚刚好像看见了丁将军了!”芙蓉小跑上了凉亭对着柳云说道。
针尖刺破了指尖,柳云吃疼的抽了口气,抬起头艳丽的脸露出了笑意她道:“嗯,今日她进府来,与你爹爹有要事相商!”
“那我能不能去格林轩找她?”芙蓉问道。
“不许!”柳云底喝。
“阿娘……!”芙蓉低声的呼唤了句,她从来就没见过柳云如此发活,阿娘说话从来都是柔软得如若棉花。
“你爹爹事忙,不许打搅!你也该玩闹够了回去洗漱洗漱上书堂了!”柳云放下了针线,手牵起了芙蓉的手下了凉亭就离去。
“啊娘,你的手疼吗?”芙蓉看着柳云的指尖问道。
“不疼!”柳云莞尔一笑,有个地方比这指尖疼得让她窒息。那个女人既然走进了牧府了,那么她柳云又该何去何从?
“姑娘,牧大人就在此!”牧管事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就转身离去了,留下丁飞羽一个人站在格林轩前,盯着浑厚的雕花木门发呆。
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