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
一场突如其来的雪连降半个月余。
夏国举国上下剩下的三座城池之中弥散着一股悲伤。
夏天烈草草的入了敛埋进了皇陵,而司马宴着终日沉浸在了悲伤之中。
青海城内外,充斥着一股警戒。
因为此时三国盟军。早已汇聚在城外,由三国君王,孙之牧。依兰科,燕世洵亲自带兵。这三人个个骁勇善战。不论依兰科,就说孙之牧与燕世洵这两个人简直就身经百战,浑身上下散发着犹如战神般的光辉。所以此时三国盟军将士气势高涨,战事蓄势待发。
而夏天烈的死亡消息,给城内城外造成的冲击不小。
【青海城外】
“我听说她病了!”
军帐之中。依兰科翻阅着兵法。似有若无的说了一句。他的眼角瞟向了靠着狐裘躺椅,捧着暖炉的孙之牧,想看看这跟冷漠的木头有什么反应。
“她最怕的便是冷。可谁让她进夏国!”孙之牧眼眸之中迅速的压下了一抹烦躁。将手中的暖炉一方便走出了营帐。
仰头观天。灰色暗沉的天空之中鹅毛大雪不断,白绒绒的冰霜落在了孙之牧的寡淡的面容上。冷得让他的细长的眉眼猛的一震。
“天气竟然如此之冷,此时竟然病了。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何如此不珍惜自己!”孙之牧低沉的喃喃着。
“不用担心,我以经差遣雷洛替我送了些御寒的狐裘给我的王妃了!”燕世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站在孙之牧的身边。爽朗的笑着。
“该死的你,走路如此无声无息!是专门练就来偷听别人说话的么!”孙之牧瞟了一眼燕世洵。
“哈哈,你自己说出来,我无意听到!”燕世洵露出了一个俊秀非常的笑声。
孙之牧的脸仿若能抖出一地的冰渣,转身离去的瞬间他细长的眉目闪出了危险的光芒,他冷冽道:“她不是你的王妃,是我的王后,你送这些没用的东西去干什么!”
燕世洵看着孙之牧离去的声音,淡淡一笑道,之牧,你我依兰科三人注定止步这里! 三军汇合这么久,士气高涨得就快爆棚,可是他们三人之中就像是有默契般的,谁也不曾提起开战日期。
不久,远在东湖国的冥王司收到了一封求助带威胁的信函,发信人没有留名字,信首言语温和是要他进大夏医治丁飞羽的风寒,信尾,语带恶毒的说道:“限你七日内到达夏国琉金宫,如若失约,轰了东湖国!”
“该死的孙之牧!”
冥王司将信函撕个粉碎后,咒骂了孙之牧一声后便收拾起了行囊,顺便抓起书案上,他为丁飞羽最新研制出的续命丹药装进胸怀后,朝外叫宣道:“灵枢,进皇城告诉贺兰晟,我出去游玩一阵子!”
“哦,师傅,您不会又跑个十年八年的吧!”灵枢对着火烧了屁股般离去的冥王司尖声叫嚷道。
“咳......!咳.......”
轻微的咳嗽声音从书房内传了出来,书房内书桌前,炭盆烧得火红,书案前,丁飞羽披着丰厚的银貂毛大氅,面容上闪着一丝的病态。
她现在暂时管了夏国的朝政要务,所以她病了,照样要打理成堆的军事皱折。
每咳一下,胸口便剧烈的疼一下,丁飞羽一阵剧烈的猛咳之后,皱着眉心,急忙用手帕捂住了嘴唇。
一股腥甜的感觉从咽喉之中喷涌而出,丁飞羽揉了手绢,丢弃一边不用看也知道手绢之中一片血红。
“师傅,您该歇息了!”夏天璃一进书房,便皱着眉头说道。
“嗯,快了!”丁飞羽并没有抬头,还是一味的埋在了奏折之中。
群龙无首,朝堂一片混乱,急着吵着要立选君王,眼下的局势是,内里一片混乱,外面战事在即。丁飞羽怎能放得下。
夏天烈已经死去半个月余,是该让新君上位了!丁飞羽抬起头,看着身边在替她收拾桌面的少年,一颗心五味陈杂。
那日,夏天烈死去之前,夏那世让天璃交给她的卷轴,那卷轴内有两份内容,一份内容是空白,白纸上有当初夏天烈亲手盖上的玉玺之印。另外一份的内容,是当初夏天烈三次要封她为后宫贵妃的旨意。
那时她推掉了的旨意,如今竟然成为了禁锢她的枷锁!
这旨意的出现她不意外,意外的是那道当年夏天烈送给她的空白圣旨,为何会出现在了这两个老人之手?
意欲为何,丁飞羽懂的!
空白的圣旨,如若夏天烈没死,那么这内容上填的就是夏天烈的退位罪诏,如今夏天烈死了,那这空白内容上现实的就是立六皇子为新君,丁贵妃在侧辅佐摄政!
算尽了心机,难为了这两老头子!丁飞羽苍白的一笑,至于那道封妃的旨意,对于夏天烈的愧疚,她应该受了!丁贵妃便丁贵妃了。
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来,夏天璃恭恭敬敬的朝着走进来的女人道:“皇嫂安好!”
“你先下去吧!”司马宴的手怜惜得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