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亦风的表情真像是活见到鬼,他吓的手一抖,长剑差点儿掉在地上。语带惊恐的问:“洛姑娘,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打跑了白希原。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呢?”洛飞飞柔柔的说着,声音平静的就好像在说旁人的事情。与她完全无关一般。
“可是……可是我侵犯了你……这是我犯的人生中最大的错误……你不恨我吗?”曲亦风感到舌头都开始打架了。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说出来的话好像完全没说到重点,又好像都在点子上。却那么的不靠谱。
洛飞飞吸了口气,秀丽的眸光闪动着令人看不透的神色,淡定的问:“我先确定一件事情。是不是你救了我?”
曲亦风点点头。
“既然你救了我。那我还有什么好恨你的?”受到身体上的侵犯,还没有让她觉得怎么样,可是看到她的表情。却让她忍不住好笑。天底下还有这么耿直憨厚的人吗?这男人的脑子构造一定异于常人。别人得了便宜还会卖乖。他可倒好把责任全都往身上揽,把所有的过错全扛到身上。而做过的好事却决口不提。
曲亦风苦恼的晃了晃脑袋,完全没有理解。他有些痛苦的低吟一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这个女人也太奇怪了吧?他明明做了天底下最不可饶恕的错事。她居然连质问都没一句,还要口口声声感谢他,这是他二十几年的人生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特立独行的女子,行事完全不在常规之内,却又合乎着理法。
虽然是初夏,夜风吹来还带着些许微寒,洛飞飞打了个寒噤,忍不住把身上的葛衣裹了裹紧,从发丝上落下的水滴还沿着她的脸颊滑到颈间。
曲亦风忽然好像有几分醒悟的样子,指着篝火招呼:“洛姑娘,你一定很冷吧,先到这边烤一烤火。”
洛飞飞扫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坐在火堆旁边,她这才看到,架在火上烘干的衣服正是她自已的,她弄不明白,为什么身上全是湿的?难道刚刚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水里发生的?这也太奇怪了吧?低头想了一会儿,才抬头问:“为什么我身上全是湿的?”
曲亦风的脸又涨得通红,指着河水,口齿不清的说:“刚才你毒发,我为了救你,把你带到河水里,可是非但没有化解你身上的毒,而且还让你身上的毒发作到极点……”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我……我没有把持住自已……我……都是我错了……”
洛飞飞终于大概听明白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刚才她就已经想到了,大师兄那么擅长用毒,处心积虑了那么久,给她下的绝对不会是普通的*;没有解药,就算曲亦风有天大的本事救他,只怕也无济于事,最后结果恐怕还得以两人的结合为终结。
她仰头看了看星空,冷静而深长的叹了口气,事情原来是这样?明明是失身,她却没有痛恨的意思,再看到曲亦风的表情,他满脸的痛苦,倒好像是她侵犯了他似的,难道这样的事情在古代对于男人也同等重要吗?他不会是个处男罢?想到这儿,洛飞飞唇角上扬,禁不住要笑起来,又怕给他看到,拼命忍住。罢了,今天的事情就当是*好了,反正没有便宜白希原她已经觉得很开心了。虽然她并不是个随随便便的女子,不过既然不能阻止这种事发生,如果要给,为什么不给一个她有好感的人呢?
曲亦风见她不说话,把头深深的埋下来,像一个犯了错等待接受惩罚的孩子,她的任何一句话,好像都能判定他的生死!
“喂,你把头抬起来。”洛飞飞深吸口气,好笑的看着他。
曲亦风小心的看她一眼,又把头低下来,诚惶诚恐的表情。身体剧烈的抖动着,努力平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声音出奇的沉静:“洛姑娘,我知道你是个大方豪爽的女孩子,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情,曲某一定会对你负责的。”说着忽然往前跨了一步:“我曲亦风顶天立地,说到做到,如果你……”
他的话被洛飞飞一把打断:“我不要你负责!”她轻叹了声:“这件事错不在你,你也是出于好心救人,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罢,过了今天,你我都把此事忘掉好不好?”她当然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但是她仅仅对他有些好感,这些好感还不足已让她嫁给他;况且他心中还有一个叫雪心的女子,那应该是他最喜欢的人了吧?她要的爱情是轰轰烈烈,天长地久,表里如一的爱情,决不是因为一个错误而捆绑在一起的无爱婚姻,就算是穿越到了古代,她仍然怀着这样的一份心理。她所希望的爱情,是两个人情投意合,而不是为了负什么狗屁责任而强扭在一起,这样的爱情,她不要也罢。只是这几句话说出口的时侯,却隐隐有些不舒服,她说不出这奇特的感觉因何而来,好像心底深处被某根弦被拔的很疼,又好像这样的疼痛是抽丝一般的轻薄,令她无所适从。
曲亦风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呆呆的望了她半晌,才默然长叹:“你果然是个深明大义,有情有义的女子,我难道就是个畏首畏尾,做了错事不敢承担的男人吗?”
洛飞飞忽然冷笑起来:“你真的决心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