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若秋是被方豫南叫醒的。
“若秋~”远远的还隔着老远,方豫南就在房门外叫着,白若秋不耐烦的翻了翻身,在方豫南一连串坚持不懈的呼喊声之后,起了床。
起来的时候脸上微微有些湿痕,她伸手摸了摸脸,拉过衣服来套上了。简单的用昨晚备下的水洗了个冷水脸,微微清醒了一下。看着镜子里自己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睛,不觉皱了皱眉,难得的把前面的头发放下了一些,涂了一些胭脂,直到看不太明显红肿的眼睛了才满意的起身。
打开门的时候,方豫南与谢轩站在院子里手中拿着包袱,“你好慢啊,你昨晚干嘛了!怎么起的那么晚!”方豫南看她开了门,走到白若秋面前说着。看见她今天不仅换了发型,还涂了一些胭脂,不禁仔细的凑上前看了看,“啧啧,今天很漂亮嘛!”他仔细的凑上前,差点就凑到了白若秋的脸上,“你眼睛怎么了?”
白若秋被他这样看的心里发毛,不自觉的后退了一点,一把推开他,“没什么!”她尴尬的走在一旁,看见谢轩也正看着自己。她看了谢轩一眼,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慧通师傅呢?”她看了看院子口,却没有看见慧通师傅,她还以为他会来送他们呢。
“慧通师傅今天好像在诵经,就不来送我们了。”谢轩看她离自己这么近,有点不自然的回答着。
“哦~”白若秋叹了一口气,有点低落的回答着。
“你不会在等慧通师傅吧?”方豫南看她这个样子,有心打趣她,“你别不会是为了慧通师傅才这么打扮的吧!哇哦,可惜人家是出家人啊!”
“才不是呢!你别胡说。”白若秋听方豫南这么说,心里有点烦躁,虽然自己不是特意为谁打扮,但听他这么说,脸却有些不自然的红了。
方豫南看着她的反应,在一旁笑了。谢轩看着她,眼中一片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回去吧,我们再住几天。”白若秋看着他们手里都提着包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尤其是看着谢轩,“谢大哥,你不会介意多住两天吧?”
“没关系的,那就多住两天吧!”“太好了,谢大哥不反对就好了。”白若秋听见谢轩说愿意留下来多住两天,猛地松了一口气,显得有些高兴。谢轩看着她,微微放下的头发刚好盖住了额头,露出了双眼,略施脂粉的脸,整个的显得格外动人,她刚刚看向自己一脸期待的表情,亮晶晶的眸子让他心里好像有个地方突然被射入了一缕阳光。不知怎么的,面对着她说留下来多住两天,心里就不自觉的想要答应她。他想,她一定是一个妖精。
“喂喂,你怎么这样啊!”方豫南听见白若秋说要留下来,不满的说道,“我们大清早的起来,你竟然说要住两天!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了吗?”
白若秋听见方豫南这么说,偷偷的对着谢轩做了一个鬼脸,“考虑过了啊!我觉得啊你需要早起!”白若秋一本正经的走到方豫南身边,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看,早起多有精神啊!”然后笑着出去了。方豫南在身后一脸无语,拉着谢轩将手中的包袱拿回了房间。
离开院子之后的白若秋在寺庙中四处走动,这座庙中也有不少的像他们一样的人住在这里,但是一般很少看见。她独自一个人在寺庙中四处走动,此刻整个的后院基本上只有洒扫僧人在,大部分的僧人都在前院里招待前来求签的香客们,还有一部分的僧人则在静修之中。
白若秋就这么绕来绕去,最后自己也找不到路走了,四处乱撞着。当走到一个房间的时候,听见一阵诵读经文的声音,她轻手轻脚的走进,看见门口写了一个大大的“禅”。她靠近门口,透过半开的门,看见里面坐了一群的僧人闭着眼敲着木鱼,嘴里诵着经文。为首的那个人郝然就是慧通师傅。
里面诵经的僧人们似乎都没有发现白若秋,一个个都跟着慧通念念有词,看起来十分的专注。白若秋站在门口看着慧通,此刻穿着袈裟,敲着木鱼,诵着经书的慧通显得特别的祥和宁静,阳光透过窗户洒过来,映在他的脸上,有一种庄严沉重的静穆感。白若秋看着此刻的慧通,眼角不自觉的滑落了一滴泪,“阿新哥!”她在心中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没想到,慧通此刻竟然抬了眼,正好看见白若秋站在门口看着他。他微微颔首,并没有做其他的动作,如果不是眼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诧异与悲伤,白若秋一定也以为自己看错了,正在诵经的慧通并没有有任何的动作。
白若秋站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就连刚才慧通是否抬了头她也分不清了。坐在那儿的阿新哥,不,慧通法师好像身处六界之外,世上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关于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白若秋想不到,伯父这么多年是否还在,过得好不好她都想象不出来。
她的思绪随着天空中变换的云一起飘飞在阿新哥和他父亲离开的那年。
“开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