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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成瑾终于放开了她,黑眸中漾起一抹满足,道:“这就是你诅咒本王的惩罚。”
重新呼吸到清冷的空气。方颜的意识立刻清醒过来,想到刚才自己的反应,只觉有些狼狈不堪。这混蛋。他最好是祈祷不要落入她手里。
“你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容成瑾松开她下巴的同时,道:“你刚才一定在心里咒骂本王了吧?”
方颜努力忽略他这个隐晦的举动。暗自吸了口气。将心情平复下来,道:“不是说要诈死吗?那就先放开我。”
容成瑾也不怕她使诈,抬手便解了她的穴。
方颜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就算出手,他也定有防备,所以。索性便省了这力气。道:“你说的给我一个拿回我自己东西的机会是什么意思?”
容成瑾也不隐瞒,道:“介时,我会和你做另一个交易。只要你答应。我就把东西还给你。”
“也就是说。我这次帮你,不过是为了让你再利用我一次?”方颜突然觉得。也许应该跟他拼了才对。
“因为这次的事你也有责任。”容成瑾说得理所当然,道:“若不是你将那些杀手全部灭口。害我想查也毫无头绪,我又何必出此下策。”
方颜已经见识过了他的厚颜无耻,听他这么一说。反而一点也不惊讶了,道:“说起来我也很后悔,他们是为民除害,我插什么手。你放心,再有下次,我一定助他们一臂之力,而且,一定替你留下活口,让朝廷为你查明真凶,以告慰你的在天之灵。”
这真是农夫与蛇的血淋淋的教训!
容成瑾倒也不气,笑得清浅,道:“放心吧,本王定不教你后悔今日所做的。”
方颜想了想,又道:“你该不会诱骗我炸了大牢之后,再反过来诬告我谋杀你吧?”
原来,他在她心目中便是这么个只会使阴谋的卑鄙小人吗?容成瑾淡淡道:“若是那样,我只需跟说一声,今晚你来时,这大牢左右便已埋好伏兵,何必这么麻烦?”
他说得倒也在理,方颜眼下并没有更多选择,当即取下头上的两枝珠簪,簪上各镶有一颗指甲盖那么大的珠子,方颜用戒指上的利刃将其撬出,递给了他,道:“你进去将墙上油灯里的油倒掉,把这个放进去,你只要点燃灯盏,里面剩余的油足够将这两颗珠子的蜡膜烤化,不出片刻,就可以将这大牢夷为平地。”
“就这么小两颗?”容成瑾虽然知道她所用的武器都很匪夷所思,却也没料想到有人会将炸药藏在自己头顶上。而且,这看似寻常的两颗珠子,竟真的能炸平整座大牢么?
“为了防高温,实际的东西只有一半大,另一半是蜡膜。”看他一副惊讶的模样,方颜很乐得向他多解释了一句,顺便提醒道:“所以,我的那些东西你最好还是原物奉还,不要乱碰,否则,丢了性命也不一定。”
容成瑾脸色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却也不再怀疑,接过了她手中的珠子,转身再度回了地牢。
方颜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大牢的入口,不由得轻叹了一声。事情似乎越弄越糟,也只有等他们离开这个时空时,才能让一切恢复原状了。
容成瑾身手果然很快,不到一分钟便折了回来,方颜也不待他多说,拉着他便施展轻功远离府衙这片地界。
走了不到半里,便听得身后“轰隆”一阵巨响,足以惊动整个青州城。
方颜脚下一顿,道:“好了,事也办成了,我得先回宸王那边了。”
容成瑾却一把捉住了她,道:“你是不是还忘了点什么事?”
方颜不解的道:“什么事?”
容成瑾看向她,道:“解药呢?”
方颜这才恍然大悟,不禁笑着问道:“痒吗?”
容成瑾眉目微微一敛,道:“你说呢?”
其实,自刚才那些杀手出现时起,药效便已经渐渐显现了,那种微微刺痛的痒虽然还不至于难以忍受,却也绝对不好过。
方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道:“我们的交易当中可没有包括这一项,所以,解药你自己想办法吧。”
敢占她便宜,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看她的神情,容成瑾知道,这解药她怕是不会给了。也罢,区区这点毒,他也不至于找不到人解,不过是多些时间罢了,眼下,他还有许多事要去安排和部署,这帐来日他再跟她细算。
“哎,你这是要去哪儿?”看他掉头冲另一个方向准备离开,方颜不禁好奇问道:“现在昀王已死,你又准备以什么身份混下去?”
容成瑾早已有了打算,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方颜不以为意的亮了亮手腕上的返程仪,道:“你知道的,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能找得到你,所以,最好别跑太远。”
容成瑾看了看那返程仪上闪动的光点,眼里闪过许多疑问。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已经喧闹起来的府衙方向,道:“那咱们就明日再碰头。”说着,身形一纵,已然跃入夜色